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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洁有时想把姨妈的故事讲给崔灵听,提醒崔灵一下,但又觉得是多此一举,崔灵是不是第三者都还不知道,讲那些干嘛?而且她很快就忙得没功夫管崔灵的事了,因为算法课那边有一个MIDTERM,这是她到美国之后的第一个考试,得认真对待。

  那次考试安洁考得还不错,得了九十五分。木亚华也考得不错,得了九十。木亚华说这多亏了安洁,因为有了安洁的那些答案,她就能把那些题搞懂个七七八八了,只要DR.CANG出类似的题,她就可以HANDLE。这次考的几个题大多数是跟平时作业相似的,只有一个题比较难,大概是所谓“坡度题”,跟平时做过的题目有点不一样,木亚华的分主要丢在这题上。

  乌钢就考得很糟了,可能平时只顾抄作业,根本没费心去搞懂,所以即使碰到类似的题也不会做。乌钢只打了六十五分,不过他也不着急,因为他下学期就到D大读MBA去了。他说他本来想把算法课WITHDRAW掉的,但因为国际学生每学期有学分要求,如果WITHDRAW这门课,学分就不够了,只好继续往下混。

  安洁有点不喜欢乌钢这种懒散作风,总的来说,她不喜欢成绩不如她的男生。她对木亚华说:“如果是我的话,即使知道不再读电脑专业了,也不会放过一次考试。分数不高,挂在成绩单上多难看,肯定会影响今后找工作吧?”

  木亚华说:“其实也没什么,找工作的时候可以不给用人单位看自己的成绩单,有的单位会要成绩单,但大多数不会提这个要求。如果你成绩好,就把GPA写在RESUME上;如果成绩不好,不提就是了。”

  安洁说,“我这个人读书就是为了拿高分,不管跟找工作相关不相关,我都要拿高分,扣一分,我就难受。分,分,学生的命根。”

  木亚华很赞同:“在国内的时候不觉得,可到了美国,分就真的是命根了,因为分数直接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拿到奖学金的问题。像你这样拿研究生院奖学金的,是真正的SCHOLARSHIP,不用干活的。我们在系里拿的钱,其实不是奖学金,应该叫‘助教工资’,因为我们每周要干十几个小时的活的。不过因为你不用干活,所以要求也高一些,如果你这学期GPA达不到4.0,你下学期就拿不到研究生院的钱了。我们的要求低一些,如果我们的GPA达不到3.5,系里就不给钱了。”

  她一惊:“啊?还有这些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研究生院和系里的网页上都写着呢,迎新会上CO-ORDINATOR也讲过,你可能没注意听。”

  “这个4.0是什么意思?”

  “A是四分,B三分,C两分,依次类推,4.0就是STRAIGHTA,3.5就是一半A一半B。”

  她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分数真是学生的命根啊!幸亏木亚华告诉她,又幸亏她是个每分必争的学生,不然的话,由着“素鸡”那样的破TA扣她的分,说不定就把下学期的奖学金搞丢了。

  她很紧张地问:“那如果万一——我没拿到全A呢?那我下学期不是没钱读书了?”

  木亚华说:“没那么可怕,你可以回到系里拿钱。不过系里一般是从秋季学期开始拿钱,中间开始拿的很少,因为系里早就把钱分配完了。”木亚华安慰说,“你担什么心?你的成绩好得很,肯定是全A了。”

  她仔细计算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她这学期的几门课应该都能得A,那下学期的钱是没问题了。现在她才认识到为什么乌钢那么为钱发愁,这不象在国内,一天两天没钱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再找个工作。但是作为在美国的外国学生,没钱就意味着不能读书,不读书就意味着没身份,没身份就意味着该滚蛋了,难怪乌钢那么着急。这么说来,她真的算得上是乌钢的救命恩人了。

  乌钢的算法课考得不好,但教育学院那边的博士做得还蛮顺的,论文答辩通过了,剩下的就是按照答辩委员会的要求修改润饰一下论文,再SUBMIT一个电子版本给研究生院就行了。乌钢一下子清闲下来,就趁此机会到D大那边去了一趟,说去跟那边他将要就读的BUSINESSSCHOOL的人见见面,也跟安洁的姐夫见见面,熟悉一下他要做的项目。

  姐姐见过乌钢之后,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小伙子还挺聪明的,举止也还大方,英语也不错,恐怕还真是个学MBA的料子。姐姐又打趣她说:“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你姐夫肯定不会把这个RA的位置给他。”

  她想到这些天来听到的有关乌钢的闲言碎语,就很保守地说:“我跟他只是一般朋友,主要是看他找不到工作,又没钱读书,有点同情他,帮他一个忙。你们千万不要在他面前开什么‘妹夫’的玩笑,不然的话,他会笑我自作多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