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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教授还没睡?他在干嘛呢?

  她像被鬼推了一把似的,不由自主地走到书房门边,呆立在哪里,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站了一会,她正想离去,书房的门开了,滕教授站在门前,仍然是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半长的花睡裤。

  她不敢看他,想解释说:“我口渴了,想找水喝—”,但她口干舌燥,发不出声来。

  滕教授猜到了:“你是不是想找水喝?”

  她点点头。

  滕教授说:“进来吧,我这里有冰冻的水—”

  她有点诧异,难道滕教授房间里有冰箱?不然怎么会有冰冻的水?会不会是骗人的?半夜三更,到一个男人房间是很危险的,还是到厨房去找水吧。

  她想离开,但被滕教授一把抓住,拉进书房。她吓得心儿乱跳,怕有人看见。她想问:“关门了没有?”,但仍然是发不出声。

  滕教授好像一点都不怕,门也不关,就她放倒在沙发上,向她压过来。她慌得用脚踢他,用拳头砸他,不停地用手指门,滕教授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去把门关上了。

  她舒了口气,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滕教授关好门,回到她身边,像电影里那些外国男人一样,吻她的脖子和耳根,痒痒的,酥酥的,令她发抖。奇怪的是,滕教授似乎并没压在她身上,但她仍然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又紧张又激动,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

  昏头昏脑了一阵,她感到滕教授在拉扯她的衣服和裤子,她想警告他小心点,别把睡衣裤扯坏了,不然就没法还给王老师了,赔一套当然赔得起,但王老师看到撕坏的睡衣,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还不大闹天宫?

  但她发不出声来,也不敢发声,怕有人从门前过会听见。她想坐起来,自己把衣服脱掉,但滕教授太重了,她没法挣脱,只好由着他去拉扯。

  他的拉扯似乎带电,还什么都没做呢,她已经冲动得不行,她简直不敢想象,等到滕教授把她的衣裤都拉扯掉了,真的干起那事的时候,那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因为她的身体像要爆炸了一样,又热又涨,颤抖得厉害。

  可能是她的衣裤太严实了,滕教授拉扯了好一阵都没能拉扯掉,他干脆不拉扯了,就隔着她的衣裤抚摸她,她感到下面那个地方突突地跳动,浑身发软。

  现在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思想都没有了,只想两人能做场爱。但她盼望的事情老是没有来临,她等不及了,小声恳求道:“快来吧!你怎么还不来?”

  滕教授笑了:“就是在等你这句话!”

  天崩地裂。风起云涌。

  陈霭迎风腾飞起来

  艾米:尘埃腾飞(32)

  陈霭最常做的噩梦,都是跟她的职业有关的,往往是她给病人诊错了病,开错了处方,下错了药,把病人吃瘫了,吃疯了,吃死了。病人的阴魂缠着她,高喊“还我命来!”;病人的家属找她大闹,拍桌子打板凳,吹胡子瞪眼睛,要打要杀,要剁要剐,吓得她满处乱躲。但她躲哪里,病人家属就追到哪里,追得她无路可逃。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她都感到如释重负:啊!原来只是一个梦!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她行医多年,从来没诊错过病,下错过药,在她手里死掉的病人不是没有,但那都是病入膏肓,大限已到,神仙也救不了的危重病人。连病人家属都知道这一点,老早就不做指望了,所以即便病人死了也不会认为是她治死的,相反,由于她尽心尽力抢救过病人,或者为病人减轻过死前痛苦,病人家属对她还感激不尽呢。

  除了与职业有关的顶级噩梦,她还做过一些荒诞的次级噩梦,一般都是忘了穿衣服,或者忘了穿裤子,或者两者皆忘,然后就那么跑出去了,还专拣热闹地方跑。等跑到那些地方,才想起没穿衣服,于是拼命找地方躲藏,拼命找东西遮盖,但遮来遮去都遮不住,躲来躲去都躲不了。

  往往要到心急如焚的时候,她才会猛地醒来,发现是一个梦,于是如释重负。

  但她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出过这种丑,裤带都是选最结实的,买了衣服先把扣子重钉一遍,买裤子先检查拉链质量好不好。上次撩旗袍的时候让滕教授看见了她一片大腿,就算她一生中最严重的走光事件了。

  但她的梦就是那么怪,越是生活里没发生过的事,就越是频繁地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并且那么真实,每次都差点把她吓死急死,在梦里都连连祈祷:希望是一个梦!希望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