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 Fencing Practice(第4/6页)

“跟我说说,上尉,你对我哥了解多少?”

“嗯,他是我的上级,我们经常一起练剑。”他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不过……这些你都知道了吧?”

她对他露齿一笑:“当然。不过我的家庭女教师经常教我,不能光顾自己说话,要让男士也参与进来。”

杰赛尔猛地呛了口酒,慌乱地咳嗽,一些酒洒到外套上。“哎呀。”他道。

“给,你先拿着。”她把自己的酒杯递给他,他想都没想便接过来,而后才发现已没有多余的手来清理酒渍。当她开始用一条白手帕擦他胸口时,他没拒绝,还胸口往前配合她。说实话,要不是她该死的如此美貌,他本会拒绝。他不知她是否意识到自己弯腰时裙服前方向他展示了何等美景,不,不会的,她怎能意识到?她只是刚来这里,根本不懂宫中礼仪,一切都是乡下女孩的粗俗做派,仅此而已……但不可否认,真是美景。

“你看,好多了吧。”她说,虽然擦不擦并无多大区别——起码对他的制服是这样——她伸手从他手里把两只酒杯都拿过去,熟练地仰脖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推回桌面。“可以出发了吗?”

“可以……当然了。呃——”他伸出一只手臂。

她挽他出门,过走廊,下楼梯,天南地北地交谈。她连珠炮似的说这说那,而他正如瓦卢斯元帅指出的,防守实在太差。穿越元帅广场时,他已陷入绝望的无可招架的境地,想说点什么,但根本插不上嘴。似乎阿黛丽在首都生活多年,杰赛尔反倒成了地方上来的乡巴佬。

“军事大厅在那后面吗?”她朝远处赫然隐现的那道墙努努嘴,那墙将王军的指挥部和阿金堡其他部分分开。

“确实在那后面。元帅阁下们在厅内办公,差不多就是这样。那里还有军营、军械库,还有,呃……”他的话音渐渐低下去。他想不起还有什么可说,不过阿黛丽适时接上了话。

“那我哥肯定就在里面了。我猜他在军人当中有点名气,第一个冲进乌利齐城的缺口之类的。”

“嗯,没错,威斯特少校很受尊敬……”

“也很没趣,对吗?老是神经兮兮。”她恍然微笑,若有所思地揉下巴,跟她哥简直一模一样。一个娘胎出来的,杰赛尔看了直想笑。他现在开始担心她该不该挨这么近,还如此亲密地挽他的手。当然了,他一点不反感,反而非常喜欢,可人们都在看啊。

“阿黛丽——”他开口。

“那这个就是国王大道了。”

“呃,是的,阿黛丽——”

她抬头凝视哈罗德大王的宏伟雕像,雕像严厉地盯着前方:“他是哈罗德大王吗?”她问。

“呃,没错。在黑暗时代,在联合王国建立前,他以武力统一三个王国,成为第一位至高王。”你这白痴,杰赛尔咒骂自己,她当然知道这些,每个人都知道。“阿黛丽,我在想你哥会不会——”

“这个是巴亚兹,第一法师?”

“对,他是哈罗德最信任的顾问。阿黛丽——”

“他们真的一直在内阁里给他保留了一个空席位?”

杰赛尔一愣:“我是听说内阁有把空交椅,不过我不知这样的——”

“他们看起来都很严峻啊,对吗?”

“呃……我想是因为他们的时代很严峻吧。”他不自在地笑笑。

这时一名传令骑士骑着满身汗沫的高头大马顺林荫道呼啸而来,阳光照在他头盔的黄金羽翼上,闪闪发光。秘书们四散避让,杰赛尔轻拽阿黛丽,试图让她避开。令他惊愕的是,她竟一动未动。马在她数寸之外掠过,带起的风将她的头发吹到杰赛尔脸上。她转身面对他,兴奋得双颊飞霞,全不把严重受伤的可能放在心上。

“那是传令骑士?”她边问边再次挽起杰赛尔的手,拉他继续沿国王大道往下走。

“是的,”杰赛尔轻声说,拼命控制自己,“传令骑士通常被委以重任,送信去联合王国各地,”他怦怦直跳的心终于平息下来,“甚至穿越环海去安格兰、达戈斯卡和西港这些地方。他们负责传达国王的旨意,除了公事,一律不准讲话。”

“可我来时跟菲多尔·唐·哈登坐一条船,他就是个传令骑士,我们聊了几小时呢。”杰赛尔没能按捺住惊讶。“我们聊过阿杜瓦,聊过联合王国,还聊过他的家庭。事实上,我们聊到了你。”杰赛尔又没能装出满不在乎。“主要关于即将来临的剑斗大赛,”阿黛丽凑得很近,“菲多尔认为布雷默·唐·葛斯特会将你砍成碎片。”

杰赛尔猛地干咳一声,幸好很快恢复了仪态:“很不幸,似乎大家都持相同观点。”

“但我相信,你自己应该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