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赛选手 Playing with Knives(第4/6页)

杰赛尔确信自己看到了远处瓦卢斯元帅的夹鼻眼镜的反光。他又咒骂一声,朝楼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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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赛尔终于爬上屋顶,眼见棋盘上仍有几颗白棋,如释重负。

瓦卢斯元帅抬头朝他皱眉。“你很走运,少校今天只守不攻。”威斯特脸上绽出笑意,“看来你小子不知什么时候赢得了他的敬意,不过,你还没赢得我的。”

杰赛尔弯下腰,双手放在膝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不断滴落在地。瓦卢斯从桌上拿过一个长匣,走到杰赛尔面前打开:“让我们看看你的招式。”

杰赛尔左手拿短剑,右手拿长剑。挥舞过沉重的钢铁,它们简直轻若鸿毛。瓦卢斯元帅退后一步:“开始吧。”

杰赛尔振作精神,使出第一式:右臂前伸,左臂护体。双剑自如转换,剑刃破风而舞,在午后阳光下闪烁。一连串招式结束后,他垂手而立。

瓦卢斯点点头:“上尉有双快手,对吧?”

“的确,”威斯特少校咧开大嘴笑着,“他这次的表现比我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元帅阁下不为所动:“他的第三式膝盖压得太低,第四式左臂必须尽量前伸。不过,”他顿了一下,“表现尚可。”杰赛尔长舒一口气。这已是至高评价。

“哈!”老人喊了一声,用长匣底端撞向他肋骨。杰赛尔一下子坐倒在地,几乎无法呼吸。“还需加强反应训练,上尉,你得随时保持戒备。随时。持剑在手,就他妈不该丢掉。”

“是,长官。”杰赛尔嘶哑地答应。

“还有你他妈的耐力也太逊了,喘得跟鲤鱼一样。据说布雷默·唐·葛斯特一天跑十里,汗都不流一滴。”元帅俯身向下,“从现在起,你也得这么跑。噢,没错,你每天早上六点绕阿金堡城墙跑一圈,然后与威斯特少校对练一小时,他已好心同意当你的陪练。我确信,他会挑出你剑术中所有小瑕疵。”

杰赛尔听了又一缩,揉着隐隐作痛的肋骨。“至于醉酒狂欢,我要你跟它一刀两断。我支持在恰当的时候狂欢,如果你下够工夫,赢得了剑斗大赛,再庆祝也不迟。但在大赛之前,你必须洁身自好。听明白了吗,路瑟上尉?”他俯身更低,一字一句地说。“洁身,自好,上尉。”

“明白,瓦卢斯元帅。”杰赛尔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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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时后,他喝得烂醉如泥,笑得像个疯子,从酒馆晃悠出来到街上,脑袋天旋地转。凉风飕飕抽在脸上,简陋低矮的房子悠悠转,昏暗的街道如一条剧烈颠簸的下沉的船。杰赛尔竭力忍住呕吐的冲动,摇晃着朝街上走了一步,转身面对酒馆门。烟雾缭绕的亮光、笑声和喊叫一起涌来,一个衣衫不整的身影突然从里头飞也似的冲出,重重撞上他胸口。杰赛尔死命抓住来人,结果倒了下去,撞在地上发出让骨头颤动的巨响。

世界陷入黑暗,接着他发现自己被压在污泥里,上面是卡斯帕。“该死!”他咯咯笑着,僵硬的舌头笨拙得要命。他用胳膊肘顶开傻笑的中尉,翻身踉踉跄跄站起来,好似踩着跷跷板。卡斯帕仍旧仰面躺在污泥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散发出廉价酒的酒气和烟的酸臭味。杰赛尔懒洋洋地想擦掉制服上的污泥,却发现胸口湿了一大片,闻起来是啤酒。“该死!”他咕哝道,“什么时候搞的?”

街对面传来喊叫。两个人在某扇门口扭打。杰赛尔眯眼细看,阴暗光线下只能看个大概:一个彪形大汉抓住一个衣着考究的家伙,似乎要将对方反绑,又强行往对方头上套袋子。杰赛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使劲眨了眨。这街区虽说一向声誉不好,但眼前所见还是令他难以置信。

酒馆门“砰”一声打开,威斯特和加兰霍走了出来,醉醺醺地你言我语个没完,无非是讨论某人的姐妹。明亮的灯光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映得分明。那彪形大汉全身黑衣,面具遮住下半张脸,眉发皆白,皮肤也苍白如牛奶。杰赛尔站在街对面注视着那个白魔鬼,对方也眯起粉色眼睛回望。

“救命!”头被蒙上袋子的家伙叫道,声音因恐惧而尖利,“救命,我是……”白大汉立刻给他肚子来了狠狠一击,这句话以悲号告终。

“停手!”威斯特喊道。

加兰霍早已冲过街道。

“怎么回事?”卡斯帕用双肘撑起身体问。

杰赛尔昏头涨脑,但双脚想要跟随加兰霍,于是他摇摇晃晃地跟着,泛起阵阵恶心。威斯特紧随在后。白幽灵见状一下子挡在他们跟犯人中间。另有一人从阴影里快步走出,此人身材颀长,也是全身黑衣,脸戴面具,但头发长而油亮。他举起一只戴手套的手。

“先生们,”平民的口音,被面具阻隔,“行个方便,我们有公务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