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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们……”亚拉侬站起来,他身高七尺,低沉的声音在一阵轻微的骚动声中充满威严地响起,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全部转向他,“我的朋友们,我现在必须告诉各位一些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过的事。我们遭遇了惨重的损失。”

他稍作停顿,望向在座各位焦虑的脸。

“帕瑞诺已经沦陷!一支听命于黑魔君的地精猎人夺走了沙娜拉之剑!”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两秒钟过后侏儒们起身发出忿恨的怒吼,巴力诺马上站起来安抚他们。谢伊和弗利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只有曼尼安看起来对这个消息并不吃惊,精瘦的脸端详着站在桌首的黑大个。

“帕瑞诺是从内部被占领的。”大致恢复平静后,他继续说道,“目前有些疑问尚待厘清,就是要塞和神剑守卫者的命运。我所得到的讯息是,他们全部遭到杀害,没有人确切知道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你也在场吗?”谢伊突然问道,随即发觉这真是个蠢问题。

“我之所以匆忙离开穴地谷,就是因为我接到消息,想赶去营救帕瑞诺。但我到得太晚了,来不及从内部帮助他们,连我自己也是千钧一发才逃出来。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晚抵达库海文的原因之一。”

“但如果帕瑞诺沦陷了,而剑也被拿走了……?”弗利克的低语声愈来愈小。

“那我们现在可以做些什么?”亚拉侬严厉地接完他的话。“这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我们必须马上解答,而这也正是此次会议的目的。”

亚拉侬突然离开位于长桌桌首的位置,绕着桌子最后站定在谢伊身后。他把他强壮的手放在谢伊纤细的肩膀上,面对专注地看着他的观众们。

“沙娜拉之剑在黑魔君手上根本无用武之地,只有杰利·沙娜拉家族之子能够举起,单是这一点就阻止了邪恶势力于现在发动全面进攻。相反,他正在有计划地猎杀沙娜拉家族的所有成员,一次一个,一个接一个,即使是所有我能找到并试着保护的人。现在他们已全部殒命,只留下一个,就是年轻的谢伊。谢伊只是个半精灵,但却是当年持剑国王的直系血亲。现在,他必须再次举起神剑。”

如果不是因为肩膀被牢牢抓住,谢伊巴不得马上夺门而出。他绝望地看着弗利克,却从他哥哥眼里看到他自己的恐惧。曼尼安则是一动未动,但这项无情的宣告显然让他大为震动。亚拉侬期望从谢伊那儿得到的是任何人都无权要求的事。

“好吧,我们好像有点吓到年轻的朋友了……”亚拉侬短笑道,“不要绝望,谢伊,事情并没有你所想象的糟。”他转身走回桌首面对大家。

“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沙娜拉之剑,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我们失败了,整个世界都将陷入自两千年前生命近乎灭亡以来,所有种族见过的最严重的战争之中。那把剑就是关键,若没有它,我们只能依赖赤手空拳、大无畏的奋战精神去迎敌,如此兵戎相见的战役只会造成双方难以计数的死伤。邪恶之源即是黑魔君,要毁灭他一定得有神剑襄助,和至少包括在座各位等少数人的勇气。”

他再次停顿,估量自己话语的分量。一张张严肃的脸回视着他,室内弥漫着凝重的气氛。这时坐在长桌另一头的曼尼安·利亚霍地起身面对高大的发言人。

“你现在是提议我们去帕瑞诺找回那把剑。”

亚拉侬缓缓点头,薄唇上露出半抹微笑,等着其他被吓到的人作出反应,浓眉下凹陷的双眼深沉地眨着,仔细观察他周遭的每一张脸。当亚拉侬再次开口,曼尼安缓缓坐下,俊俏的脸庞明显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剑还在帕瑞诺,有绝大的可能性它还没离开。不论是布罗讷还是骷髅使者都无法独力除去护身符——护身符本身的存在就是他们继续留在凡世的诅咒。无论什么形态,只要暴露在护身符的环境下超过数分钟,就会感到痛不欲生,这也意味着如果想要把剑往北运回骷髅王国,势必得利用目前掌控帕瑞诺的地精来达成目的。”

“伊凡丁和他的精灵战士奉命守卫德鲁伊大本营和沙娜拉之剑,如今帕瑞诺已然失守,精灵仍掌控史翠里汉平原南部区域,要想北上就得冲破他们的防线。帕瑞诺被拿下时,伊凡丁显然不在那里,我没有理由相信伊凡丁会将宝剑拱手让人,他至少也会阻挠任何想要移动它的企图。黑魔君对此知之甚详,因此我不认为他会冒险让地精把剑运送出去。相反,他会先在帕瑞诺筑好防御工事,直到他的部队南下。”

“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黑魔君根本没料到我们会想要夺回神剑,他可能以为沙娜拉的血脉已经灭绝了,预期我们会专心加强防御,以对抗他即将展开的攻击。如果我们马上展开行动,一小群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要塞,拿回神剑。这样的任务很危险,但即使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都值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