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4/17页)

“你可是我妹夫,雷米兹。”斯科穆里克说,“虽然你这婊子养的经常暴打我妹妹,但你毕竟是她丈夫,所以我会饶你一命。我说了,我们要去阿玛瑞罗。总督知道斯维尔和瓦恩哈根两家有世仇,他们只要见面就会拼个你死我活。这对他们来说很平常,我们又能做什么?而且我们——听好我的话——在他们死后才找到这丫头。是我们捕兽人找到的。你现在也是捕兽人了,雷米兹。总督根本不清楚斯维尔带走了几个捕兽人。他看不出任何问题……”

“斯科穆里克,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雷米兹慢吞吞地说,看向另一名萨尔达仆人。

斯科穆里克缓缓转身,用闪电般的速度抽出一把短刀,狠狠扎进仆人的喉咙。那人发出一声短促而刺耳的尖叫,无力地倒在地上。

“我什么也没忘。”斯科穆里克冷冷地说,“这下咱们都脱不了干系了。没有人证,也没有多余的人瓜分赏金。上马吧,伙计们,去阿玛瑞罗!我们跟赏金之间还有段距离呢,所以别再磨磨蹭蹭了!”

***

离开一片阴暗潮湿的山毛榉林,他们看到山脚下有个村庄。一圈低矮的围栏与河道相邻,里面有十来栋茅草小屋。

风带来炊烟的气息。希瑞动了动麻木的手指——他们用一根皮绳把她的手绑到了鞍桥上。她全身僵硬,屁股痛得难受,还得忍受尿意的折磨。她从黎明时起就坐在马鞍上,昨晚也没能好好休息,因为她的双手被分别绑在左右两边的捕兽人的手腕上。每次稍微一动,两个捕兽人就咒骂连连,还威胁要打她。

“是个村子。”一个捕兽人说。

“我看得见。”斯科穆里克回答。

他们骑马下坡,马蹄一路碾过高大干燥的野草。他们很快找到一条通往村庄的小道,再往前是座木桥,以及村庄的大门。

斯科穆里克勒住马,踩着马镫站起身。

“这是哪个村子?我从没来过。雷米兹,这一带你熟吗?”

“几年前,”雷米兹说,“这儿叫白河村。不过动乱开始后,有些村民加入了反叛军,于是萨尔达的瓦恩哈根家族把这里付之一炬,村民要么被杀,要么入监。现在住这儿的都是尼弗迦德移民,是之后搬来的,村子也改名叫格莱斯文了。新移民不好惹。听我的,别在这儿逗留了,继续走比较好。”

“我们得让马歇歇脚,”一个捕兽人抗议道,“让它们吃点东西。现在我饿得连铜皮都能吃下去。干吗担心那些移民?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一群废物。我们只要拿出总督的命令状,在他们面前晃晃就行。我是说,总督跟他们一样,也是尼弗迦德人。等着瞧吧,他们会对我们服服帖帖。”

“这我真要瞧瞧看了,”斯科穆里克咆哮道,“有谁见过尼弗迦德人服软吗?雷米兹,这个格莱斯文有没有酒馆?”

“有。瓦恩哈根家没烧酒馆。”

斯科穆里克在马鞍上转过身,看着希瑞。

“咱们得给她解开绳子,”他说,“不能让别人认出她……给她一条斗篷,再用兜帽遮住她的头……喂,你!兔崽子,你要去哪儿?”

“我得去灌木丛……”

“讲究个屁,你这小贱货!就在路边解决!还有,记住喽:在村里一个字也别说。别耍小聪明!你敢叫一声,我就割断你的喉咙。我拿不到赏钱,别人也休想拿到。”

他们慢慢靠近村子。马蹄声在桥面上响起时,一群手持长枪的移民出现在围栏后。

“他们在守卫大门。”雷米兹喃喃道,“真不知道为啥。”

“我也不知道。”斯科穆里克低声说道,踩着马镫站起身,“他们在守卫大门,而围栏就在磨坊边上。这桥连马车都能通过……”

他们靠近些,勒住马匹。

“阁下们,你们好啊!”斯科穆里克大喊。他的语气很快活,就是显得不太自然。“祝你们愉快。”

“你们是谁?”个子最高的移民粗鲁地问道。

“兄弟,我们是当兵的。”斯科穆里克坐回马鞍,撒谎道,“是阿玛瑞罗总督的手下。”

移民放下长枪,冲斯科穆里克皱起眉头。他显然不记得自己何时跟对方成了兄弟。

“是总督大人派我们来的。”斯科穆里克继续扯谎,“他让我们瞧瞧他的子民,看看格莱斯文的百姓们过得怎么样。总督大人致以问候,还问格莱斯文的居民是否需要帮助。”

“还过得去。”移民回答。希瑞注意到,他讲通用语的口音有点像那位翼盔骑士,虽然他正在模仿斯科穆里克那懒洋洋的腔调。“我们习惯自己照顾自己。”

“听到这个,总督一定很高兴。酒馆开门了吗?我们渴得……”

“开了。”移民阴沉地说,“目前还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