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第2/3页)



  他的身体热得像块炭,没挨着都能感到他身上的热气,可能是因为他没喝水,没出汗,酒性没解掉,还聚集在体内。她开始抚摸他,开导说:"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女人的那里只是一块膜,有的女人根本就不出血,还有的以前骑车啊做运动的时候,就已经把那块膜弄破了……"

  他满怀希望地问:"你以前骑不骑车?"

  "当然骑啊,现在还天天骑。"

  "你有没有?"

  "那谁知道?可能有,可能没有。"

  "真的不会有事的?"

  "没听说谁有事的。"

  "但是大爷说满金财就是沾了他媳妇的那玩意儿才被野物咬死的,还有满二贵,也是因为这个才掉到崖下摔死的……"

  "你听他的!他怎么知道人家沾没沾那玩意儿?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会告诉他?他看到这两个人出了事,就编个故事出来骗你们。我保证过几天他又可以说这两人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出事的。"

  他大概想到什么例子了,好像开始相信她,半信半疑地问:"你保证我不会出事?"

  "这种事怎么保证?一个人一生中肯定会遇到一些灾难的,如果你要牵强附会地把灾难跟这事连起来,我也没办法。"

  他伏到她身上,忙乱了一阵,进入了阵地。这次她有点痛,但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他急促地喘着气,一下一下大力地冲撞,把她的人都撞得抵到墙了,后面的每一次冲撞,都会把她的头撞向墙壁。她急得推他:"轻点,轻点,停一下,让我躺下来一点!"

  他停下,两手撑在那里喘气。她像一只顶着大房子的蜗牛,无比艰难地往下挪动了一段,估计头不会撞墙了,才停下来,说:"好了。"

  现在她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乐趣了,就是担心他又把她顶到墙那里去,不得不两手撑着床,与他抗衡,心里有种滑稽的感觉,这就是做爱?怎么这么疯狂?

  他冲了一阵,趴到她身上,满身的汗水传给了她,两人身上都像擦了油一样,滑唧唧的,让她有种吃了肥肉的感觉。她推他:"喂,起来,你压得我受不了,起来擦把汗,好好睡吧。"

  他像是被她摇醒了,从她身上翻下去,滚到一边。

  她下床找了个毛巾,把自己身上的汗擦干,又去替他擦汗,他哼哼了两下,不知道是感谢还是叫她别打扰他睡觉。

  她感觉下面有点痛,找出手纸,擦了一下,发现纸上有血迹。她慌了,连忙撕了一大团手纸,走到床边,轻轻地掀开被子,想给他擦一下。但他两手合十放在那个地方,像个贝壳一样护着。

  她小心地拉开他的手,他咕噜说:"干什么?"

  "替你擦一下。"

  他放开手,让她擦,自己继续睡觉。她看见他身上也沾有血迹,她赶紧用手纸擦,擦了几下都没擦掉,她试探着加点劲,但刚一使劲,他就醒了,坐了起来,查看自己那地方。她知道大事不妙,果然,他惊惶地抬眼看她:"怎么有血?"

  "我不知道,也许是'好朋友'吧。"

  他悲愤地叫道:"啊?我全家都要倒血霉了!"

  "为什么?"

  "骑马过堂,家破人亡。"

  她压住火气,开导说:"这不是经血,是红姑娘的血。但是你别迷信了,你不会倒霉的,这是好多男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他仍然哭丧着脸坐在那里。

  她数落说:"你一个学医的,怎么这么迷信呢?哪里的血不是血?你做那么多手术,碰过那么多血,你倒霉了吗?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一个女孩子,这就是我一生中最重大的时刻,我愿意跟你这样,是因为我爱你,你也要对得起我才行。现在你不好好爱惜我,关心我,只在那里操心你那根本不存在的倒霉,你叫我怎么说你呢?"

  他泥塑木雕一般坐在那里。

  她用湿毛巾替他擦干净了,说:"好了,都擦掉了,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再这么木头一样坐在那里,我不理你了。"

  他仍然没动。

  她只好拿出杀手锏:"我不许你再对我说倒霉的事,如果你认为我会让你倒霉,那行,我跟你吹,免得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