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复得又复失(第4/7页)

  虽然要从井里上来也不容易,但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两人的武功都已有成,钻出井口,身上连青苔都没沾一点。一出井口,陈靖仇便倒吸一口凉气,叹道:“真不愧是秘藏库!”

  这是历朝皇帝收藏大内宝物的地方,四处尽是奇珍异宝,一人高的珊瑚密密麻麻列得如丛林一般。拓跋玉儿也看得眼都花了,说道:“阿仇,神器在哪儿?小雪若在就好了。”

  小雪能感应到神器,找起来自是方便得多。陈靖仇道:“反正秘藏再大,终是个山洞,又没人会进来,我们一间间看过去吧。”

  这秘藏库的门口有重兵把守,里面却是鬼影子都没一个。他们开了几间,里面却尽是些金银器具,并不见什么。拓跋玉儿又开了一间,见里面不像别处一般宝光四溢,尽是些书本,诧道:“阿仇,这些书也是宝物?”

  陈靖仇拿起一本,道:“是些皇亲国戚的家谱啊。他们自己觉得是宝贝,别人当然看不上眼了。”这些家谱有杨氏、李氏,陈靖仇一眼看到一本《独孤谱》,顺手拿了起来翻到最后,却见末页上写着:“独孤宁珂,开皇十七年九月十六日生,三朝薨,七日醒。”不由一怔。拓跋玉儿见他在看这本书,探过头来看了看,正见上面写着“独孤宁珂”四字,心里又有点不是味,捅了捅陈靖仇道:“陈公子,陈王子,你要记住小郡主的生日吗?”

  陈靖仇“啊”了一声,指着家谱道:“玉儿姐姐,小郡主小时候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拓跋玉儿虽然识字,却也不识这个“薨”,问道:“这是什么字?”

  “这个字念‘轰’,王公贵族死了便称薨。”

  拓跋玉儿也是一呆道:“这么说,小郡主生下来三天就死过一回,七天才醒?”

  陈靖仇点了点头道:“是这个意思。真想不到小郡主也遭过这般大难,若不是大户人家停灵七天,我们就见不到她了。”

  拓跋玉儿听他感慨,心里更不是味,说道:“行了,这些事人家也不愿告诉你,你偷看她的隐私做什么?快找神器吧。”

  陈靖仇讪讪一笑,将家谱放回原位,心里却还在想着:“小郡主也有过这等大难,她现在倒是活蹦乱跳的,真是吉人天相。”拓跋玉儿却没耐心陪他感慨,又拉开边上一扇门,惊叫道:“找到了!”陈靖仇忙过去,却见里面放着不少古色斑斓的鼎器,一角的一座正是神农鼎,而神农鼎边的一个小案上,便放着崆峒印和女娲石。陈靖仇掏出九黎壶一转,把几件神器都收了进去,喜道:“运气真好!”

  拓跋玉儿叹道:“阿仇,若不是你带着炼妖壶,我们找到了神农鼎也带不走。”

  陈靖仇听她这般说,身子忽地一震,喃喃道:“是啊,宇文拓大概正是因为要去河西,神农鼎不好带,所以才放到秘藏库里。可他当时为什么要把九黎壶还给我?”

  拓跋玉儿道:“大概他不知道这壶的妙用……”话未说完,自己便闭上了口。当时宇文拓把九黎壶还给陈靖仇,是说陈辅受伤又中了冰封术,不能翻动,所以让他用九黎壶将师父带回去。若不是宇文拓告诉,陈靖仇自己都不知道这九黎壶还能装人,宇文拓怎么会不知道九黎壶的妙用?可他明明已拿到了九黎壶,当时完全可以把神农鼎带在身边,那现在这个机会自己也不会有了,却舍易求难,仍然还给陈靖仇。

  陈靖仇低声道:“他……他是为了让我救师父啊。”

  拓跋玉儿诧道:“救老师父?他会有这般好心吗?”

  陈靖仇实在没办法回答。宇文拓屡施万灵血阵,摧毁了好多人烟稠密的名城,想起来便让人发指,只觉此人丧心病狂,残忍狠毒,难道真是为了救陈辅而把九黎壶还了回来?陈靖仇本来也没多想这问题,此时却隐隐觉得,宇文拓的真面目也许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他和拓跋玉儿一块又从那口井里下去。待他们一出水洞,小郡主已迎了上来,小声道:“陈公子,找到了吗?”

  陈靖仇道:“是。”

  小郡主松了口气道:“找到就好,我们回去吧,再商议下一步计划。”

  此时已过中夜,他们出去时,那些守兵正在打哈欠,不过无双郡主要回府,这些人倒也殷勤,纷纷上来告别,不敢稍缺礼数。

  一回到郡王府,陈辅已等得心焦万分。他功力全失,不能再去冒险,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出发后,他一直坐立不安,既担心小郡主情报有误,陈靖仇扑了个空,又担心陈靖仇会失手。一见他们平安回来,陈辅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不等他们下车便迎上来道:“靖仇,得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