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三章 柔床软塌瑜珈眠(第3/4页)

诸人围着昏厥过去的孟义山全都乱了章法,纷纷去找大夫,有那擅钻营拍捧的想到这孟义山一死,古捕头岂不又坐回总捕的位置,对那前两日如凉菜般对待的古振声又着实亲热起来。

乱了有盏茶功夫,大捕头还是那副吉凶未卜的样子躺在那里,古振声的眉头紧锁起来,他武功虽高,治外伤却不在行,只能干看着孟义山着急。

此时不知谁说了一句,这府里有谁通些歧黄的?先找来看看吧!

有人应和道:“小姐好像会治伤!”

李知府一听,奇道:“清儿?”

那说话的是内府一个小童,对知府大人禀道:“小姐的大白兔折了腿,就是被她治好了,可神着呢,不到一天就会动了。”

李崇义被搞得骂也不是,笑也不是,叱道:“胡说!”

古振声却是心中一动,对李知府道:“小姐武功高强,或许识得医术,不如请来试试。”

现在只要是能救得孟义山的命,让李大人做什么都愿意,对家人喝道:“去把清儿叫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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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虽乱,内院知府千金的闺阁却是安静,有丫鬟听了家人的传话,进房叫醒了小姐,这小姐就是那于孟津渡,八十两银卖与孟义山的李清儿。

清儿大小姐睡眼蓬松的被叫起,自是有些火气,但听是有人性命垂危,还是府衙新任的总捕,一向仁善的清儿马上着衣起床,拿了个药箱,寻出几味丸散,下楼去治那“垂危病人”。

这府中规矩严谨,一众捕快岂能在深夜窥看小姐,都到外堂待令,一时厅中只余下古振声与李知府两个。

清儿进得屋来,先跟爹请了个安,对古捕头略点下头,问道:“病人呢!”

古振声顺手指着大捕头道:“小姐可是精擅歧黄,烦请治治孟兄。”

李清儿取了盏灯火,拨亮了一照,见软塌上躺了个高大汉子,满身的血迹,腹部的衣襟全变了红色,等至照见面部,清儿“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面横长疤,一脸凶像,竟是自己回洛阳那天失踪的孟义山!

见了李清儿的错愕样子,古振声也不说破,他在当日破马府血案查店时,就知李清儿是与孟义山住在一起。

李大人听了清儿那声喊叫,担忧问道:“怎样,很严重么?”

李清儿自知失态,掩饰道:“他满身鲜血,怪吓人的!我好好诊查一番。”

对着这个一路上将自己当奴婢使唤的家伙,李清儿可没什么好感,况且还有跟他同行的神秘老瑶,杀了马总兵,现在又跑到衙门当捕头,难道是想对爹不利?

再一想这孟义山要是对李知府下手早就行动了,先把他命救回来再说。

清儿取出一把小刀,将孟义山腹部衣裳划开,揭起一看,他腹部虽是满布血水,伤口却破得不大,且已收口,看得清儿也攒起了眉头,待见到伤口四周有些泛紫的部位,心中一亮,道:“他是中了毒了,外伤无大碍。”

古振声高兴道:“我去将那几名贼人的尸身搜搜,或可找到解药。”

李清儿用手指在孟义山的伤处抹了一下,放到鼻边一嗅,摇头道:“断肠红没有解药。”

古振声惊异道:“孟兄怎能是中的断肠红?这种杀手抹在兵刃上的剧毒见血封喉,要是此种毒物,受伤的人当时就死了。”一脸不信的样子看着清儿。

李大人站在那里,两人的话他都听不懂,只是焦急的守望着孟义山。

李清儿略一沈思,伸出手来在孟义山颈侧与腕口各切了一下脉,又在他鼻端探了一下,开口道:“他练了门古怪内功,运行起来竟可保持全身气血停转,将断肠红的毒力护在腹部不动,真不简单。”

古振声一直当大捕头受了外伤,不想是中毒,也上前试了一下,果然是百脉俱停,唯有胸口有股细微真气护持着心脉跳动,不禁连声称怪。

李清儿所料不差,那使匕首的贼人刀刃上涂有断肠红,刺入大捕头体内后不住向全身经穴浸入,内功到了“化气存神”的境界,或可逼出毒素,孟义山的内劲太过稀薄,起不到作用,但他练的柔拳真气很是怪异,在他中毒之后,不住催动血脉狂转,向外泄出毒素,是以不大一条伤口,血倒是喷了不少,等至大捕头体力不至,抗不住毒力之际,体内的真气竟将瑜珈的深眠心法运了出来,百脉停息不动,连呼吸都时断时续,余毒被存于腹部不发。救了他的性命。

见孟义山中了断肠红都不死,二人心中都想:“这家伙真是古怪。”

李清儿对古振声道:“这断肠红不是无解,而是中者立死,不需解药,这人中毒能不死,一条性命是保住了。”

“那请问小姐,该如何救治?”古振声心佩李清儿的医术,虚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