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三章 刀道隐龙(第3/4页)

花犯飞快地向南许许递了一个眼色,随后道:“阿婆,昨日救我性命的人是否还在屋中?我的两位朋友都想见见我的恩人。”

漫长的逃亡生涯赋予了南许许太多的敏锐与警觉,对危险的感触捕捉更是远逾常人!

仿佛花犯如此不着边际的问话在南许许听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似的,南许许很自然地道:“真不巧,他刚出去了。花公子,你们三人屋里坐吧,不用多久他就会回来的,还有,刚才来看望过你的人都不舍得你就这么离开苦木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刹那间花犯已知眼前这干瘦苍老的“老婆子”十有八九就是南许许!

因为若非此人有着非比寻常的身分,那么面对花犯明显有误的问话,他不可能能迅速做出相应的反应,顺着花犯的暗示说话。

而且,此时花犯所听到的南许许的声音已成了地地道道的老婆子的声音,与先前他所听到的已有所不同。何况,那份唠唠叨叨在花犯看来也是假装而成的,因为在此之前,南许许与他言谈时非但不唠唠叨叨,反而可以说是惜言如金!

花犯心道:“早闻南许许非但精于医道、毒素,而且擅于易容,可以化身万千,果然不假!此刻他就近在咫尺,我却看不出有何易容的痕迹。”

心中转念之际,南许许已动作笨拙缓慢地让至一侧,很客气地对凡伽、风浅舞道:“快请进。”

凡伽抿了抿嘴,没有举步,而是很客气地道:“阿婆,请问救了我花师弟的前辈去了什么地方?”

“怕是去了还初药铺了……老身岁数大了,总是忘事……”

“药铺?”凡伽大概是由此联想到南许许“药疯子”之称谓,当机立断道:“阿婆,既然他不在,晚辈就不多打扰了,他日若有机会,我们再来拜会花师弟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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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木集惟一的一家药铺——还初药铺。

铺子里一个肥头肥脑的中年人在打盹,铺外凉棚下有一年轻伙计在碾药,“咕碌咕碌……”的碾药声单调而有节奏。

凡伽、花犯、风浅舞三人找到这家药铺,凡伽急忙向伙计打听:“兄弟,方才有几人来过药铺抓药?”

那伙计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扫视了花犯、风浅舞一眼,显得很憨厚地道:“今日只有天刚亮时有两个人来过药铺……昨日来的客人倒极多,那妖女使苦木集人受伤不少,又有人受了惊吓疯了……”

说到这儿,他瞄了一眼铺内打盹的中年人,将声音压低了些,道:“昨日整天忙碌,掌柜都累坏了。”

凡伽当然知道这年轻伙计口中的“妖女”是指劫域乐将,不过此时他无心理会这些,伙计所说的情况已让他很失望,显然南许许并没有来还初药铺。

凡伽轻叹了一口气,望着花犯、风浅舞道:“你们有何见解?”

花犯沉吟片刻,道:“我们分头行事,如何?由我回那间屋子里等候,他们不会对我起疑,而你们则在这左近守候,也许他的确是要来这家药铺,只是途中耽搁了尚未到达而已。”

“你独自一人接触他,太危险!”风浅舞道。由于药铺的伙计在一旁,三人都不愿说出南许许的名字。

花犯胸有成竹地道:“无妨,如果他的确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那我早已单独与他接触过,岂非到现在还是安然无恙?”

风浅舞由花犯的话猛地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变。

便她未再说什么。

凡伽同意了花犯的意见,叮嘱道:“花师弟,你要多加小心,就算查知了真相,也不要独自贸然出手。”

花犯道:“好!”心头却很是歉然,暗忖道:“凡师兄、风师姐对我可是毫无戒心……”

待花犯离去之后,凡伽、风浅舞进了药铺斜对面的茶楼。要守候南许许的出现,当然不宜直接在药铺左近抛头露面。

为了便于观察药铺的情形,两人拣了一张临街靠窗的桌子坐下。茶楼的生意也很清淡,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茶客。刚进茶楼时,凡伽就大致将整个茶楼巡视了一遍。

透过窗口,可以将还初药铺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也可以看到在苦木集上空一遍又一遍盘旋飞翔的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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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犯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再一次折返南许许的居住之地。

在最关键的时刻,花犯还是对南许许作了暗示。花犯扪心自问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莫非就是因为南许许曾救了他一命?

这自是重要的原因,但若仅仅因为这一点,那花犯岂非目光过于短浅,只顾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正义?!

花犯自忖自己应不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人,但若是让他亲手对付一个曾救过他性命的人,又委实非他所愿。

花犯心中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