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六章 生存所需(第3/4页)

殒惊天连续四天独自静处于祭棚中,祭棚收拾得极为洁净,但其中的摆设也十分简陋,除了香案与祭品外,就只有一张梨木椅。

贝总管等六人进入祭棚前,殒惊天先让众侍卫退出十丈开外,六人亦自动将身上的兵器解下,交与侍卫后方才进入祭棚。

四日来殒惊天不眠不食,神情已略显憔悴,看到这一情形,伯颂等人心头暗自担忧。若在平时,以殒惊天的武学修为,执“七祭之礼”当然不会有何影响,但如今是大敌当前,却应另当别论了。

卜城位处坐忘城东北方向,坐忘城首当其冲的最受威胁的应是东门,所以先是由东尉将铁风向殒惊天禀报卜城大军的种种动向,以及坐忘城备战的情况。

听罢,殒惊天沉吟了好一阵子,方开口道:“按理卜城之军的推进速度应该更快一些,今夜子时前大部分人马都可以接近我坐忘城百里之内,而事实上他们却没有做到这一点。”

说到这儿,他有意停顿了一下,像是等待其他人抒发己见。

果然,伯颂道:“城主的意思,莫非是说卜城人统兵无序,行动迟延,战斗力并不可怕?”

殒惊天摇了摇头,道:“这些年来,乐土东、西、南、北四边城中,长年累月经受频繁血战洗礼的只有卜城,相对而言,卜城战士的战斗力应是最强的……”

听到这儿,伯颂不由疑惑地道:“那城主的意思是?”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卜城之所以行动迟缓,十有八九是因为卜城内部存在着意见相悖的两股力量——换而言之,卜城中有不少人并不想与我坐忘城为敌。”

贝总管叹了一口气,道:“卜城、坐忘城同样肩负捍卫乐土之责,双城之战,其结局显然是亲者痛仇者快——而卜城的举动,显然是迫于冥皇之令,身不由己,惟有以消极延缓应对了。”

殒惊天点了点头,道:“卜城兵力略多于坐忘城,但至多也不过四万余人。此次,卜城兵发坐忘城号称有三万余众,若是属实,岂非是投入了卜城大半兵力?卜城不比坐忘城,一直以来无时无刻不面临着来自千岛盟的威胁,若卜城城内如此空虚,岂不是十分危险?冥皇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所以卜城三万人马兵发坐忘城的说法,值得怀疑。”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伯颂、贝总管等人,又缓声接道:“我相信卜城派出的兵力实际上应在一二万人之间,而并无三万之众!”

“若仅凭一二万人,对我坐忘城应不会有致命的威胁!”铁风信心十足地道。坐忘城兵力二万有余,在双方兵力大致相等的情况下,占有城池之固以逸待劳的守方自是占有绝对优势,铁风此言甚合情理。

“运兵之策,在于出奇制胜。卜城兵发坐忘城昭然于众,毫无‘奇’字可言,种种迹象表明,其实卜城兵发坐忘城的意图,并非真的要与坐忘城一番血战决出雌雄,而是要在气势上予坐忘城以极大的压力!以我之见,与卜城一战,并非不可避免。”殒惊天终于说出了他最重要的观点。

“迄今为止,卜城并未公开宣告他们起兵的目的何在,一切只是依常理推断,这一点也颇有些奇怪。”幸九安道。

“大军交战,生灵涂炭,乐土难得安宁数十年,不能在我等手中轻易毁去。”殒惊天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们切记一点:绝不可先行攻击卜城人马,以守为上,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开战,同时尽早探明卜城此举的真正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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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千里之外的大冥乐土京师——禅都。

“禅”字,在乐土人的心目中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在今日苍穹诸国格局形成之前,曾经有一个极为混乱的时代,充斥着那个时代的,惟有血腥与死亡,人的生命脆弱如阳光下的雨露。在那个弱肉强食充斥着残酷气息的时代,成就了一代又一代如日月般辉煌的英雄,同时也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至恶邪魔。

那个时代,便是可歌可泣的“神祗时代”!在经历了数百年的动荡后,“武界神祗”的力量不断壮大,并最终成为结束那个时代的力量。

据说,促使“武界神祗”日渐强大的终极心灵之力便是“禅”的力量。

神祗时代是一个武者的时代,几乎每个人都深信只要拥有绝世无双的武道境界,就能成为苍穹下至高无上者。凭据这一信念,诞生了无数雄心勃勃的强者,他们对武道境界的执着,使其修为不断攀升,直至骇人听闻的神魔之境!

达到神魔之境的强者在拥有改天易地的力量的同时,身边也云集了无数拥护者。强者之间以自身及依附他们的力量相互争战,试图成为征服苍穹的最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