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龙宗正(第2/2页)

龙宗正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偏偏在这个时候,苟察又跑到庆天城来了,他当真以为我龙宗正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么?不就是想查办我,甚至蛊惑父兄,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以赦免龙家叛国的胁迫,想让父兄从我这里套出他想要的东西,父兄竟然还真的蠢到信了他,处处监视我,句句试探。可父兄又何曾知道,龙家能够在那些年里撑着庆天城第一大家族的位置,究竟是为何,苟察若是查到些什么,龙家难道还真的可以安安稳稳么?”

龙富仁喉结滚动了一下,抹了抹黏着眼睛的血,忍不住低声道:“叔父,苟察到底想查什么?”

“查什么?”

龙宗正霍然“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双目精光四射道:“查我离家十余载与你父亲在外做了些什么,查我与梁国的一些牵连,查我是否蓄养精兵十万,查我们庆天城东面孤狼岭里二十余万盗匪的头目是谁,查我与两阁三殿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

龙富仁猛地一抖,瞪大了眼睛,直接僵住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逼走苟察?为什么能当上庆天城主?为什么会把一百八十间铺子都给你管?”

龙宗正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龙家,我为什么赶走我那混账侄儿?他能坐得稳如今的龙家家主之位么?笑话!他除了会和父兄一样,听信一个女人的话,为了博得一个女人的欢心散尽家财外,他还能做什么?他和我父兄一样,都是蠢货!他若是远走高飞还好,可他竟然听苟察的话,在新陵镇住了下来,任你如何逼迫羞辱,也忍着等苟察调查出证据以后把我抓了,再把他当个傀儡一般扶上位去安抚庆天城的百姓。”

龙宗正颇为嘲讽的笑了笑,道:“苟察以为我很想杀那家子,没动手是因为没摸清那个女人的底细,所以一直蛊惑我,还安置了一个周孙在我身旁,他又哪里知道,我早在他来之前便已经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历,樊家小姐,别人很难查到,可我与你父亲在外时,便早已曾经认识了樊离昧,甚至亲眼便见过那女人。”

说到这里,龙宗正苦笑了一下,道:“哪知道,当我意识到周孙是苟察的人,用重金把周孙收买了过来,让他去新陵镇灭口,准备借他苟察的手杀掉樊家小姐挑起大禹国和南罗国的纷争,却想不到周孙竟然死了,而樊离昧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调查出樊家小姐在新陵镇,那个冒失的家伙带着黑骑兵屠了新陵镇后,还跑到庆天城里来找我叙旧,并告诉我,我那侄孙没死,被人救走了,若是有消息,以后记得给他寄封信去,真是荒谬。”

龙富仁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叔父……你……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是早告诉我,我肯定不会让人去樊家告密。”

“说这些已经迟了,樊家要来便来,这庆天城怎么也是南罗国的领土,他们若是真狗急跳墙,正好可以借题发挥,安静的六十年,南罗国和大禹国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龙宗正站起身,朝着里屋走去,并淡淡的说道:“至于我那个没死的侄孙,好像是叫龙辰是吧?你问我怕不怕他来寻仇?我一点也不怕,他若是有能力把龙家从我手上夺过去,我就算死了又有何妨?龙家要长存,总是需要有人死的,就好像我父兄与那个女人,其实,都是死在我手里一般。”

而此刻,在远隔万里的紫岚国京都,龙辰制造坊页藏身的地下室入口,“轰轰——”一阵沉响,那重达千斤连着铁链的石板,竟被人从外部挪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