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回 绝艳迷人 尤物原祸水 行波入地 圣池走神婴(第2/9页)

袁星笑道:“怕什么?钢羽平日只把它那旧同伴的话奉如神明。休说易师伯玄功奥妙,法力高强,癞师伯佛、道两家俱得真传,便是我师父这口紫郢剑和新炼的几件法宝,走到哪里也吃不了亏。你不知道,以前三位师长经过多少凶险的大阵仗呢,莫非区区妖尸女鬼和几个不相干的妖孽,比华山、五台各派妖人、紫云三女,以及新近所遇的红发老祖、陷空老祖还厉害么?真要不行,掌教师祖也不会只命我们师徒几个先来了。吉凶祸福,早有定数,应如何,便如何。既该继承圣姑仙府,领受藏珍,为幻波池主人,焉有为妖尸所害之理?掌教师祖不过是见妖尸命数未终,正好借这三年光阴,命三位师长勤习道法,所以期前不许私自入洞,以免引起争斗,多生枝节,日常应付妖尸,分了道心罢了。其实易师伯如若往探,只要不和她交手,先查探出一点虚实,日后除她既较容易,万一有什么变故,或是妖尸自知大劫将临,勾结妖党想出妙法,先期图逃,我们也有个防范,省得什么也不知道,到时略微疏忽,便成大错,气候养成,再要除她就更难了。区区妖人,有什么可虑?他这里来过,不论妖徒存亡,总是要来。凭我四人一雕的法力,多半不是人家对手,该来还是要来。就便设有禁制,妖人一到,三位师长也自警觉。反正瞒不过,转不如明告师伯,先准备好除她之计。等将妖人擒住,先不杀死,由易师伯用法力拷问出了真情,看是该往探看与否,然后相机行事,不是好么?”刘遇安道:“我们如何敢瞒易师伯?只因白神雕去时一再告诫,二师伯又那等嘱咐,幻波池如有异状,或有妖人前来,不许我们向易师伯提说。此事关系甚大,不能不加谨慎。我想偷偷告知二师伯,想一善策。或是不等妖人寻来,一面想法绊住易师伯,一面由二师伯去往池边迎候,立时杀死,省得妖人寻来生出枝节,不较稳妥吗?”上官红道:“刘师兄主意倒好,偏生三位师长此时俱在洞中修炼,我们不能进去和二师伯说。万一妖人此时走来,不是仍要惊动师父么?”袁星道:“那有什么法?钢羽现在幻波池上空探看,等它回来再作计较吧。放着现成好酒不饮,发这种空愁有什益处?”

易静见上官红满面愁容,知她深信白雕之言,以为幻波池洞中妖党众多,自己前往,人单势孤,易为所乘。其实袁星之言有理,漫说掌教师尊命自己为主,将来入主此洞,断无凶折之理,便凭自己玄功法力和师传至宝,也无失陷之理。不过白眉禅师既命白神雕传话,也不可过于大意,冒失往探。那妖人既是前杀妖人之师,迟早必要寻来。红儿至性天真,又不敢向我劝说,只在心中忧急,甚是可怜。与其等妖人寻上门来,癞姑又不在侧,无人作梗,何不趁此余闲,瞒着他们,径往池中探看一回?只要见机行事,并不深入重地,万无一失。

易静念头一转,便隐形飞去,到了谷口外面。因此去先在池上等候,不一定便下去,恐众弟子不放心,悄往洞中去寻癞姑密告,遂故作人来离洞,向众弟子传声告知,说自己和癞姑、英琼用功正在紧要关头,现勿入内。说完,想起身是师长,对于门人不应作伪,无奈话已出口,不便更改,只得罢了。随飞到幻波池旁一看,仍是原样安静。侧耳一听,那树叶底下的飞瀑流泉,本来喧如沸潮,这时竟是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泉声。情知有异,心中奇怪,忍不住行法开池,将中心树叶揭开了些一看,由上到下竟是一个空洞,水已涓滴不流。心疑灵泉仙景为妖尸所毁,顿生愤怒,正要飞下去探看。忽见以前接受上面飞堕数百丈水柱的池底中心深潭突突往上冒水,越冒越高。环池一圈泉眼中的泉水激射出来,射到中心,正合成一根水柱下落。池底水柱也迎将上来,两下里就要迎凑在一起。猛听下面哗的一声,水花四下飞溅,水柱倏地裂开,飞起一幢暗紫色的光华,其势甚疾,晃眼便冲破上面水层,飞出池上。

易静一双神目,下面水柱一裂,便看见那玄光中裹定一个相貌古怪的道装妖人。知道下面深潭与池底洞府相通,幻波池灵泉本是上下循环,升降喷射,周而复始,终古不息。妖人已能借用水遁出入,使水不流,可知妖尸纵然未成气候,也是相差无几。想到这里,越不放心。为想生擒拷问洞中妖尸妖党虚实,忙即闪向一旁。欲待妖人离开当地,再行下手,以免将妖尸妖党一齐惊觉。身刚飞开,妖人已经飞到池旁,似见池中树叶无故揭起,觉出有异,上来便往四下张望,用鼻乱嗅。最后目光注定静琼谷一面,满脸狞怒之色,那护身暗紫色妖光却未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