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过罗阳,棍影如龙人似玉(第2/3页)

往场中一看,才知道是一位江湖汉子,正在这街头卖艺。

那场面话大概也说过了,现在这汉子,正在场中央落力的表演。只见他上身精赤,露出满身虬肌,表演的正是那棍术。

看来,这汉子在棍术上颇有造诣,手中那一根棍棒,直舞得是虎虎生风,便如那车轮一般,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看着这棍舞得精彩,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也不时爆发出阵阵叫好之声。

瞧到精彩的地方,醒言也不禁心折,跟着别人大声叫好。一边喝彩,一边感叹:

“看来这江湖之中,还真有不少奇人异士啊!”

且不提少年心中赞叹,却说那场中的汉子,也是舞到了兴头上——只见他大喝一声,不再在原地舞弄,而是满场的游走;而他手中那根齐眉棍,则舞得更欢了。现在在旁人眼里,这棍棒上便似是施了什么魔法一般,似已经离开他双手的掌握,只在这汉子身周,上下左右舞动飞腾,便如一条游龙一般!

见此情景,这围观诸人竟都忘了喝彩,俱都静静的看着场中这宛若风车般的漫天棍影。直到那汉子挽了几个漂亮的棍花,收棍立定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霎时间,这围观人群中,轰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喝彩声——

那声音如此巨大,直惊得几个街道之外、那只正在街边觅食的乌鸦,遽然惊起,在罗阳上空盘旋,嘎嘎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些人群里,醒言那口中喝彩之声,也是叫得震天响。而他身旁立着的那位陈子平,却是一脸淡然,似是并不甚以为意——发觉这点,醒言心中暗赞:

“看来,这罗浮山上清宫果然不凡——这上清宫弟子的养气功夫,真个是不同凡响!”

待众人喝彩之声渐渐平息,那汉子也甚是得意,抹了抹额头沁出的汗水,便满场里一抱拳,响亮的说道:

“鄙人不才,这棍术在那江湖之上,却也是薄有威名——正因为俺手中这条枣木棍舞动起来,速度实在太快,就像那天衣无缝——,江湖上的朋友便因此送了俺一个外号,叫做‘水、泼、不、进’!”

听得汉子最后这这一字一顿的四个字,众人又是一阵叫好。而醒言听得这卖艺汉子一番说辞,却不由想起半年前望湖楼旁那位王二代杖:

“呵~若是让这位‘水泼不进’来执杖,恐怕那位王二代杖老兄,便不敢再夸下那般的海口了吧!”

这大半年过去,人事已是几经变换;现在醒言再想起鄱阳湖边那个猥琐汉子,竟觉得还有几分可爱。

而那场中的江湖汉子,听得众人尽皆凑趣,更是来了精神,霎时间口若悬河,又将他这棍术猛夸了一番,还特别举了几个自己“水泼不进”的光荣事例,直说得是绘声绘色。

——汉子这满嘴的走江湖之言,醒言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正在众人听那汉子说故事之时,却不防,人群中忽有人干脆的说了一句:

“什么‘水泼不进’?我看却只是吹牛!”

说话之人的声音,在醒言听来,却有几分奶声奶气!

而那江湖汉子,已是说到兴头上,正自洋洋得意;这扫兴话儿一落在他耳里,顿时大怒:

“是道上哪位朋友?如此不给面子,却来扫兄弟的场子?!”

说话之时,两眼只往人群里来回踅摸,要找出那位大言不惭的寻衅之人。

醒言也自奇怪,却听得旁边一位本地打扮的老者说道:

“唉~这外乡人,恐怕是要倒霉了!”

“正是!不知哪位这般不识趣,竟敢惹这般武艺高强的汉子!”

“呃?”

听得醒言搭的这话茬,那位老者却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老汉说的这快要倒霉之人,却正是场中的这位好汉。”

“噫?!”

醒言满脸惊讶。

“这位小兄弟,却也是外乡人吧?”

“呣!老丈您这都看得出来?”

醒言心下佩服——因为他今天出来换得一身便装,而自己那说话口音,却也与此地汉人无异。

“呵呵,非是老汉有眼力——若是本地之人,谁不晓得那小狐仙的名号?”

“小狐仙?”

醒言正自摸不着头脑,却见场中突然走进一个稚气未脱的红衣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来到那位正自四处张望的江湖汉子面前。

只见这小女娃两手叉腰,嫩声嫩气的仰脸冲汉子说道:

“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水泼不进’?”

“当然!……谁家的小女娃?却别来烦我;没看大叔正——咦?!”

正自不耐烦的江湖汉子,却觉得这女娃儿的声音恁地熟悉:

“难道方才便是你来捣乱?”

这时,醒言也瞧清楚了。

这位突然走进场中的小女娃,瞧那模样,也不过就是十一二岁光景,头上还扎着两支总角小辫。但瞧她那稚气未褪的嫩脸,却已是生得明艳绝伦,活脱脱便是一个美人胚子——尤其她那小嘴儿一撅之时,让人只觉得她那脸蛋儿粉嘟嘟的,都忍不住要上前捏上一把。这宛如雪光的俏脸,再映衬着那身火红的衣衫,整个人便似是粉妆玉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