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剑十年信手磨(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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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所有人的企盼之中,那爿破麻布包裹终于被全部扯开,露出裹在当中的宝——

“咦呀?!”甫一见这麻布包裹之物,醒言那夸耀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嗓子发自肺腑的惊叫!

——原来,那原本包在麻布之中的古拙宝剑,却不知啥时变成了一根锈迹斑斓的烂铁条!

“哇哈哈哈~~~”待得那充满期待、等着瞧新鲜的众人,也看清这根锈蚀极其严重、情状惨不忍睹的烂铁条时,顿时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哄笑声!

“咳~咳!~~我说醒言小哥儿,您别逗我了!你这古董、咳咳~这‘古’是很古的了!但恐怕离那宝贝啊、咳咳、还差得好大一截!哈~~哈!”

这几句上气不接下气的话语,正是发自那位现在笑得已经有些喘不过气儿的章老头——倒底不愧是积年的当铺朝奉,虽然处在“极乐”之中,犹不忘给客人客观公正的评估着这当物的价值。

“我看,张小哥儿啊,你这根‘古铁条’,还是拿回家去通灶膛吧。在老夫这儿,这物事一文钱都当不了!”

看来这章老头儿,是一点儿也不念及醒言往日常来廉价典当野物的情份~

“呃~咳~~”现在已是满脸通红的醒言,说话也有点不利索起来,“那个、章朝奉,能不能就胡乱给俺当上几文?——这、这原来真是一把宝剑啊!俺也不知道咋会突然变成一根锈铁条!”

“哈哈哈~~”醒言这番语无伦次的话,又引来看客们的一阵哄笑。

“小哥你还是请回吧!~下次还是拿点新鲜野物来典当才是正经,别再拿俺这小老儿开涮——方才老夫差点没笑岔了气去!把这铁条收好,慢走!~”

“下一个!~~”

听得章朝奉那拖得老长的尾音,一头雾水的醒言也知道今日事不可为,只好胡乱将那段锈铁给包裹了,在那满堂嗤笑声中,落荒而逃!~~

在赶往花月楼的途中,颇觉羞辱的醒言,现在是一脑子的狐疑:

“咋、咋会这样呢?难不成是俺上午磨剑时沾了水,下午便锈了?”

“不对!磨完后俺可是擦拭干净了的。况且即使没擦干净,只过这一下午的辰光,也没可能锈得似这般厉害吧?”醒言立马便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对啦!”醒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按说这再怎么锈,也总不会从一把剑,变成一根烂铁条吧?!”

“莫不是被别人暗中掉了包?!”

虽然醒言也没觉着路途上有啥怪异,但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这个解释能够说得通。

想到这儿,一直疑神疑鬼的醒言忍不住停下脚步,又将手中执着的那麻布包裹扯开。他想看看这根烂铁条,是否还有啥利用价值;若实在无用,还不如趁现在就顺手扔掉,省得擎在手里还怪沉的——

“呀!”

这一看不要紧,醒言当即是呆若木鸡!

也难怪醒言扯开包裹之后,如此大惊失色。原来,躺在那麻布包裹之中的,赫然便是上午那支磨得许久的旧铁剑!

这把原本毫不起眼的旧剑,此时却是比世上任何的神兵利器,更能让眼前的少年震惊失色——醒言当即便如遭雷噬,怔立在当场,连那手中的麻袋布滑落地上,也不自知。

“怪哉!怪哉!!”怔仲了良久,醒言才渐渐回过神来,连声惊叹。

“莫非,方才惶急之间拿错了包裹?”

“不对不对!俺清楚记得那时柜台上,除了自己那根莫名其妙而来的烂铁条,就没有旁物了。”记性不错的醒言随即便否定了这种想法。

“又或者,当初做下那掉包勾当的贼人,之后觉着做下亏本买卖,竟是心中懊悔——便又趁俺不注意,将他自个儿那根铁条又换了回去?”急于解释当前怪异情状的醒言,又给自己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呃~~这似乎更不对了!虽然俺这旧剑也不值啥钱,却总比那根一文不值的烂铁条要强得许多吧?”回想起因那锈铁条惹来的满堂耻笑,醒言立马便觉得自己这推断,比方才的更加荒唐。

“难道是这……?!”猛的,醒言似乎想到另一种可能;看他神色数变的模样,想来他这新想法定有些惊世骇俗,便连他自个儿也是震惊不已。

只不过,稍停了一下,醒言便又神色如常:

“这个,也忒匪夷所思了些……便更是不可能吧!”

“得,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着紧赶路才是正经!呵~~”

于是,醒言便弯腰拾起那块破麻布,重又将那长剑裹好,抱在手中往那花月楼方向赶去。

走了数武之地,醒言又忍不住自言自语了起来:

“唉~~说起来,这把旧剑样式倒还不错,只可惜没被开过锋——看俺今日磨得那般辛苦,想来这剑开锋也属不易——说不定它便根本开不得锷口!所以当年才被主人遗弃的吧?!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