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严夫子的秘密(第2/2页)

司马槿笔风诙谐,写于信函,却仿佛面对面和安伯尘说故事般,想到严夫子年轻时候一件件莽事却都阴差阳错的化祸为福,安伯尘不由莞尔。

信已念了大半,安伯尘伸了个懒腰,看向昏昏沉沉的夜色,只觉有些困乏。想要吹灭烛灯小憩会儿,又舍不得司马槿亲笔传书,揉了揉脸,安伯尘继续向下看去,一目十行,年过三十的严夫子不仅周游列国,还随军去南荒打仗,就在这时,安伯尘目光落到被司马槿圈起的一段时,陡然一怔。

“严夫子随军战于南荒,在后军讲学,谁料敌军突袭冲散后军,严夫子不知所踪。军士寻找无果,正欲放弃,就见一条双头蛇从河中钻出,驮着严夫子上岸,军士皆道严夫子感化南荒妖魔,愈发恭敬。”

烛灯下,安伯尘满脸惊诧,许久长吁口气,倚倒榻背,神色莫名。

“虔婆和离左有关,严夫子也得离左相救。难不成严夫子也是二妖的盟友?不可能。”

读罢信函,安伯尘心中生出迷茫,只觉原本渐渐清晰的思路又纠结在一起。

抬起头,安伯尘看向天色,距离白天还有早,离腊月初五还剩一天半。不再犹豫,安伯尘盘膝而坐,屏气凝神,双目微合,一道乌光自右目钻出。

出了墨云楼,一口衔住天雷,安伯尘不作停留,直往龙泉坊而去。到了白狐书院,安伯尘辗转过假山溪流,不多时进了一座竹舍。竹舍中,严夫子四仰八叉的躺着,鼾声阵阵,没有半点《国礼》中的托耳侧卧的睡礼。

安伯尘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严夫子双目间的漩涡,飘飘然钻入其中。

梦入严夫子,抬头看向四下,安伯尘只觉鼻尖发酸。

漫山遍野的果树,从安伯尘脚底铺开,层层叠叠,直向远处蔓延开去。

即便如今已有百岁高龄,可严夫子依旧不忘家中果树,想到果树便能想起将他一手拉扯大的母亲,严夫子真可谓至情至孝之人。

而我又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鼻尖发酸,林风扑面而来,安伯尘平复心情,甩开脚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