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章 一个故事(第3/4页)

证交会回应:苏伯拉从公共集资,就必须遵守证交会的各项法规。

苏伯拉再反驳:我并未向公众募集资金,撒哈拉集团是家族企业,投资者也都是我的家人,这是私募,可不是公募。

这种言辞显然有些牵强,证交会就把事情捅到印度最高法院,传唤苏伯拉,准备在法庭上进行公审。

事情发展到这里,其实还没有到最坏的那一步,撒哈拉已经是一家庞大的私企,印度政府断然不可能把它一棒子打死,但苏伯拉太嚣张了,他居然敢无视最高法院的传唤,以陪伴92岁老母为借口,拒绝到场。

这可把最高法院的官员气炸了,不久后,法院便向苏伯拉下达最后通牒,立刻归还所有投资者的本金和15%的利息,累计金额大约有2500亿卢比。

这是印度历史上最大的处罚金额,不过苏伯拉既然敢藐视法庭,他自然也是有着后手,在短短两个月内,他对外宣称,已然将本息退还给了投资者。

证交会的人纷纷傻眼,这怎么可能?苏伯拉哪有这么多钱?

其实啊,苏伯拉是在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退钱,其实是进行资金转移,他让基金经理说服投资人,让他们投资另一个基金计划。看得出来,苏伯拉不想将资金放走,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应付法院的判决。

证交会自然不吃这一套,要求苏伯拉提供投资者的个人信息与退款收据凭证。

苏伯拉也是硬气,他干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他调来127辆卡车,将3万多箱文件、5000万份资料运到证交会门口,显而易见,苏伯拉是在刻意为难证交会。

证交会的人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他们以40-50人为一组,利用80台扫描仪,夜以继日审核文件,并随机抽取2万名投资者进行信件回访,但只有68人予以回信。

回信率如此之低,证交会完全有理由怀疑苏伯拉给出的投资者姓名、地址是虚假的。

对此,苏伯拉回应:投资者都是穷人,他们不会写字。况且,都已经拿到退款,又何必再搭理证交会,显然没有回信的必要。

苏伯拉公然挑衅政府的行为,自然吸引了公众的目光。有些媒体也根据苏伯拉提供的地址,进行走访调查,但他们根本找不到投资者的存在,于是就有了苏伯拉是骗子的猜测。

面对外界的巨大压力,苏伯拉有些顶不住了,为了缓和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他召集了全国各地将近百万名基金经理,一起在广场合唱印度国歌,此举意在表明他的爱国心,又是在发出警告,你们不能搞垮我,否则100多万人都将面临失业。”

南易吧唧一下嘴,“苏伯拉弄巧成拙了,轻轻松松聚集上百万人,哪个当权派会不担心,如果每人发上一支枪,他还不得打进新德里。

那一刻,他的人脉关系失效了,最高法院签署逮捕令,苏伯拉锒铛入狱,但他拒不认罪,反而在监狱中写了一本自传,将自己描绘成一个自由斗士。

并且,自苏伯拉入狱以来,撒哈拉集团便藏匿了资金,并宣称苏伯拉一天没有出狱,投资者别想拿到钱。就这样,全国各地的贫民气愤不已,将矛头指向政府,斥责政府不应该蛮横地将苏伯拉关押。

后面的走向有点滑稽,僵持了两年多一点,印度政府大概是和苏伯拉达成了秘密协议,他假释出狱,不久后,撒哈拉集团变卖不动产筹资21亿美元用于偿还投资者,但仅仅局限于两家上市公司牵扯的业务。

证交会也表示,只会追踪两家上市公司的退款,至于投资苏伯拉其他基金计划的投资者,他们无权过问。”

南易呼出一口浊气,晃了晃脑袋说道:“苏伯拉大前年,也就是2016年假释出狱,不到三年时间,撒哈拉集团借着房价、地价大涨的东风,如今的估值已经接近百亿美元,而苏伯拉依然担任撒哈拉的主席。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掘坟墓,风歇雨停,楼没塌,反而起的更高了,像不像一出荒诞的哑剧?”

KiKi松开抱着南易的手,惊恐地问道:“苏伯拉一点事都没有?”

“表面没有,私底下总要损失一点的。”

“那些贫民投资者呢?他们的钱呢?”

“暂时还没有结论,可能永远不会有结论,面对经济危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稀释,把风险进行合理分配,转嫁到每一个人身上,这样每个人分摊一点,不至于伤筋动骨,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把苏伯拉当成是一次经济上的小危机,把进程掉转过来,好像也不算太坏,只要媒体不提及此事,过段时间,人们自然就会选择性遗忘,不会再有人提起。”

KiKi想不通,“可是,苏伯拉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