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七杀(第2/3页)

白衣清虚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转眼只见,他座下的山峰已经变得平滑如镜。孔子大怒,以声大喝,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冲向高空。他对力道控制不足,冲向天空的速度很快,但那山峰更快,依然高不可攀。

灰衣清虚淡然道:“孔圣人,你命该如此,也莫要固执,还是早早的束手就擒罢。你儒家一脉,自然有清虚本尊照顾,你只管放心便是。”

山峰之上,白衣清虚也淡淡的道:“孔圣人,你虽与老子有缘,得他的指点,但你进境太快,又没有足够的见识。若是你证道百年方才成圣,我们两大分身,断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你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有些时候,窜得太快。根基不稳,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一直没有开口的黑衣清虚突然出言道:“谁有能保证老子道兄不是有意让孔圣人早日成圣?依这孔圣人地执着,他没有千百载的修炼。怕也成不得太大的气候罢。”三修齐笑。竟浑不将气得几欲发狂地孔子放在眼中。

孔子怒甚,他咬着牙,一口浩然正气喷到春秋竹简之上。浩然正气如同修道之人地本命精血,孔子虽然成了圣人,但他并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圣人,全仗浩然正气。如今他也是下了狠心,将出这等手段。他这是要拼命了。

白衣清虚眼中闪过以丝怜悯,轻轻一叹。

天以指,但见天空之中。群仙乱舞,复将手望地一指之上。遍地金莲,万千生灵,尽在春秋竹简的法力之下,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弭。

白衣清虚缓缓飘离了座位,悬浮于高空之中,俯视着孔子,声音宛如雷霆:“孔子,你看到了没有,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儒家思想可敬,而儒家之人可恨。你为儒家之祖,尚且不能将儒家的理念发挥到极致,何况你地门人?”

话未落,只听得黑衣清虚高声道:“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向魏齐?好一个儒家思想,好一个儒家的高人。”

孔子本来全力催动春秋竹简,不想被这两个分身这般嘲讽,只觉得宛如魔音贯脑。那声音似乎带有丝丝蛊惑之力,将他地心神震得乱颤,眼前一片金星乱舞,胸中的那口浩然之气不知不觉间已经乱了。

无论善恶清虚,说得都是孔子地痛脚,虽然有些根本算不上痛脚,但被魔音说出,不是痛脚也就变成了痛脚。

孔子的眼睛有些红了,那春秋竹简似乎也到了临界点,突然炸将开来,无数地碎片,犹如金属风暴一般,席卷而去,扑向三个分身。

白衣清虚周身猛的散发出一股白色的,充满了正气地光芒,让人有一种迷醉的感觉,这股光芒如同一个坚固的壁垒,将他牢牢的护再其中。

黑衣清虚依然诡异,他周身瞬间腾起无尽的黑气,这些黑气充满了破坏的欲望,破碎的竹简以到跟前,便被黑烟毫无顾忌的吞噬。

灰衣清虚盘膝做在山峰之巅,面色麻木,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般,任由那一片片的竹简撞到身上。说来也怪,那竹简看似威力恐怖,但一撞到他的身上,却似失去了力道一般,都变得异常温柔,轻轻的触摸,然后慢慢的落了下来。

孔子一击之下,已是失了气力,面色沉寂,冷冷的扫视着三个分身,压抑着愤怒,恨声道:“方才不是说过,恶念已除了吗?为何方才他还要以言语乱我心神?你既为善念,为何如此说话?”

白衣清虚面沉似水,过了片刻,才缓缓的道:“何为善,何为恶?有一人为善人,可他救助了无数的大奸大恶之人,这些大奸大恶之人依旧为恶,这个人确实在行善,这样的人,可为善?”

黑衣清虚接着道:“一个人杀人无算,然所杀之人,都是可杀之人。无数人因他杀人而得以生存,得以安享太平,这样的人,可为恶?”

白衣清虚复道:“善恶之分,哪里分得哪么清楚!善到极至,未尝不是恶,恶到了极至,其中也未必没有一丝丝的善意。”

黑衣清虚大声道:“善恶之念,存于一心。我之善,即为善,我之恶,即为恶。”

黑白清虚随即齐道:“纵有千万般业力,尽归吾身。只将心中一点真灵不寐,但求问心无愧于天地之间。”

孔子听了这话,险些被气得吐血,这些人这叫什么话,三句话不来,便给自己扣上了一顶大帽子,他们也太狠了点。

但凡心有执念之人,必然心思坚忍,若是能不受外力所侵,终能成就不凡之事。孔子就是这类的人他入,他也不至于在一瞬间被他们的话语所东。

但心有执念之人,也是固执之人。在其执念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必然愤世嫉俗,滋生心魔。若是有大神通之人,如果不压制、化解心魔,必然堕入魔道。孔子此时被李随云那三个分身动了心神,双眼渐渐泛上红色,一声低吼:“我命系于天,岂能任你们这等分身左右?”话未落,在一瞬间,他身上的长袍已然化成了红色,天地间开始弥漫起淡淡的黑红色的魔气,孔子的身躯也在这黑红色的魔气中若隐若现,复又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