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崧剑逸剑 清心玉映(第4/16页)

几个弟子闻言大怒,南宫纯摆了摆手,声色不动。这时,一个弟子递过来一枚铁铸的令牌,道:“师父,这块令牌是在他的身上搜到的,不知是江湖上哪个门派的令符。”

南宫纯接过一看,但见此牌乃是一枚圆圆的铁券令牌,鎏金虎纹,上面用古字刻了个‘皝’字,不由一怔,微微一顿,将那令牌递与那名弟子。这时,封子綦闻声突然好奇地跑了过来,说也奇怪,吊着的老头一见到封子綦立刻不再吵闹,静了下来。封子綦围着他转了几圈,在他的脸上身上打量了好几趟,看得众人都奇怪不已。

南宫纯道:“师叔,你认识此人么?”

封子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刚才我听这人声音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那里听过,所以就好好看看他。”

南宫纯道:“这人别的本事不行,但易容术却是不俗。近日来到鸣月山赖着不走,还自报姓名叫郑慕雪。”

“郑慕雪?”封子綦看他念了几回,但终于还是想不起来。

树上的老头却心里暗自冷笑,忖道:“老子的外号和名字不知有多少,你要是能知道这个名字,我情愿叫你一声老子,看你也不配!”

南宫纯急忙揖请封子綦入精舍休息,当下又命人将这郑慕雪放下山去,警告他不许再入鸣月山。自己与虹见渊引封子綦与慕容焉二人进入观云小筑洗梳一番,同时命人准备酒宴,为两人接风洗尘。待到慕容焉与封子綦二人重新出来,两位宗主将他们请到迎客大厅,奉二人升座片刻,两宗上下数百名弟子一起入厅拜见,声势颇为浩大正式,弄得胖老头很不习惯。

这其间,两宗之中尚有近百名女弟子,都是年在妙龄的少女,也一起见过两位太师叔。其实,崧剑门的弟子本不该如此称呼,因为他们的宗主慕容擎云与过九阳并非是同门师兄弟,不过二人同时于此开宗立派,又是生死之交,所以看在这层关系上,崧剑门弟子也与逸剑宗同称封子綦为太师叔,也不为过。在这群女弟子中,却正有一个少女皎然独卓,琼姿玉质,不是别人,正是在日内在河边误会慕容焉的那个少女。她一进入大厅,初闻慕容焉竟然是什么太师叔,顿时大吃一惊,加上又听说那个郑慕雪这次又打扮成老头上山,才知道今日对慕容焉确是一场误会,当下羞愧难当,婉转娇羞,只躲在一干女弟子之后,低垂螓首行礼,惟恐被慕容焉看见。

其实,她本来就有倾国之容,仙子之姿,众目睽睽之下哪里能藏得了,是以慕容焉一眼就看到了她。但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当下迳自视而不见,放她一回。他虽然游历过段国,但今日这种名宗大派的仪式却很少见,这乃是他第一此接触到江湖,总有些莫名的感觉。尤其是被众多同龄甚至比自己大很多的人扣拜,总有些拘谨。但他的拘谨在那群弟子的眼中,反而成了一种轻慢的错觉,是以在三代弟子中,十个有九个甚不服气,俱是冷眼旁观。尤其是今日被当卧马石踩的首座弟子赵文若,更是义愤填膺——一个人要想故意为难,就算你是孔圣人,一样会有人从鸡蛋里挑出骨头,这就是嫉妒让人产生的本事!

两宗弟子依次拜见已毕,相续退出,只留下二十来名两宗首座弟子,留下伺候。

稍时,几名女弟子就在厅内摆上了酒宴,南宫纯与虹见渊揖请两人入座,不料那封子綦突然一拍大腿,猛地想起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偷了自己《鬼神经》的那个郑慧娘,这时登时想起放才那人就与郑慧娘的声音一模一样,急忙问南宫纯那郑慕雪如今何在。南宫纯闻言不知他是何意,将放走此人之事都说出来,封子綦听过跌足大叹,急忙出厅去追,却被南宫纯与虹见渊拦住,劝他吃过再追不迟。

封子綦突然将眼睛一瞪,道:“饭什么时候不能吃,但现成的活宝却只有一个,现在不追,当日我老人家的如意算盘岂不都落空了……”一言及此,只和慕容焉打个招呼,纵身一溜烟飘下了鸣月山,一阵好追不说。但这下却弄得两位宗主及一干首座弟子纷纷大眼瞪小眼,既生气又无奈,扼腕泄气。他们当然不知道封子綦所谓的如意算盘究竟指的是什么。

慕容焉见状,一脸尴尬,急忙替师兄告了个罪。

南宫纯与虹见渊相互看了一眼,会心冷笑。他们初时还担心是封子綦知道了请他前来的底细,才脱身开溜,但如今这慕容焉在此,料想封子綦定会折回。当下二人将慕容焉请到上座,厅下数十名弟子大眼瞪小眼地都围在下首,象是商量好的一般,向慕容焉一一敬酒。慕容焉本就因为师兄不辞而去,大感不礼,如今这群比自己还大的人敬酒若是不饮,怕是会令师兄面上无光,当下只得硬着头皮一一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