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凌虚秘旨 剑下无抗(第2/15页)

如今,东震剑宗的四位宗伯一同来到,陈逝川之事自然成了人家派内自己的事,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一派清理门户时,其他宗派的人是不能过问的,这里所有的人顿时都成了局外人,岂不令人有志于陈逝川的江湖中人为难。

无尘子见状,首先不屑地稽手道:“陈逝川乃是‘梯虚剑派’的嫡徒乃天下共知之事,但贵派已经从‘梯虚剑派’分裂出去,芒砀山梯虚剑派已不存在,诸位竟然还以这恶徒的师门自居,莫非报仇雪恨也有‘仅我一家,别无分店’的专字招牌么?”

无尘子一言,顿时正中诸人下怀,是以立刻赢得了一片拥护之声。

白衣宗伯侯朔突然转向无尘子,冷冷一笑,与他目光一触,道:“那么敢问道长与陈逝川又有何仇呢,今日不妨当着天下诸位英雄的面说说,他又是杀了你老子,还是杀了你老婆?”

无尘子闻言,不禁勃然大怒,但遗憾的是他与这陈逝川确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他一个出家人,更没有老婆这回事,侯朔此话不啻向他淋了一盆狗血,大见侮辱。道人当下一怒,不禁道:“贫道虽然与这恶贼没有仇怨,但我辈江湖中人理应除强扶弱,大道所在,贫道亦当尽一分微薄绵力。”

褐衣宗伯高怀微冷笑地道:“这么说,道长是来管闲事的了?”

无尘子道:“有何不可?”

“没什么不可,”褐衣宗伯道,“只是眼下要杀此人的人太多,而陈逝川却只有一个,理应先让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至于道长的抱打不平,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道长还是等些时候再出手不迟,还是先请退下吧。”

无尘子想不到这褐衣宗伯高怀微口舌如此刁刻,心中怒气大炽,但一想到对方人多势众,自己的人多不在此,这时与他们动手,难免要在天下英雄面前自取其辱,当下脸色倏地转沉,空自暴跳气恼,却不开口喝骂。

正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又涌出一群白衣剑客,他们为首的乃是两个中年人,一胖一瘦,胖的魁梧高大,尤其特别的是满脸硬邦邦的胡子茬连腮接鬓,象一大片水草,手里提着一口宽剑,瘦的提了柄长剑。这两人一到,便找上了东震剑宗的四大宗伯。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位于蜀中成国西乾剑宗的飘花、悬露两位剑首:‘飘花剑首’杨暄,‘悬露剑首’马季长。

“西乾剑宗的人来了!”

一时场中一片骚动,场下的情势越来越不利于有志于《凌虚秘旨》的江湖客了。

但西乾剑宗与东震剑宗早就因为对秘笈与宗主令符的处理有分歧,这几年更是相互敌对,都视自己为正宗,直至后来刀剑往来,门人弟子一照面就瞪眼打架。如今西乾众人一来,立刻和东震的人来个乌龟瞪绿豆——对上了。

马季长撩衣而入,怒视黑、白、褐、青四大宗伯,道:“没想到你们东震宗来的倒快,怎么,你们的妙月尊主没来么?”

白衣宗伯侯朔威棱外射,不屑一顾地道:“马季长,怎么你们西乾剑宗也来谋夺经书与玉玦么,你们也太不自量了吧?”

杨暄脾气暴燥,二话没说,首先“锵”地一声将长剑拔出,怒道:“住口,你们东震剑宗不过是叛徒所辟之宗,本就不是名正言顺,近日更杀我宗中弟子,掳走我苦吟、拂叶二位剑首,你们敢是欺我西乾宗无人么?”

青衣宗伯舒子宇也霍地拔出长剑,这两位一拔剑,两宗弟子顿时个个拔剑,怒目而视大有立刻动手之意,一时间场中气氛大紧,其他江湖中人乐得他们先打个半死,所以都二话没说地闪开了场子,舒子宇早大怒地道:“我呸!苦吟、拂叶又不是绝色女子,我们掳他们何用。你们这帮师门叛徒,若是师父他老人家在,定会被尔等肖小气死,西乾宗有没有人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怎么,你们今日想以少欺多么?”

他此言出口,顿时令在场的不少人暗暗笑之,舒子宇此言不啻提醒马季长他们西乾宗人力孤寡,打起来难免会有死伤,结果两宗斗了个两败俱伤,经书与玉玦反被他人趁机夺去,那就大大地划不来了。那‘云长剑客’杨暄有时虽然急暴,却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一见情势确实悬殊,当即转向马季长,低低地道:“大哥,今日我们带的人没他们的多,打起来我们两个斗那黑、白、褐、青四个东西,怕是有些吃力,以小弟看我们还是先抢到先师遗物再说,大哥你看如何?”

马季长闻言,审慎地纵目四览一回,恋色沉郁地点了点头,如今双方打起来何止是吃力,恐怕结果连命都会丟掉,当下便消去了拼命之心,但一时又不好下台。这时,一旁的诸霖见状突然踱到两宗人的中间,向两宗诸位位宗伯、剑首一抱拳,道:“在下诸霖见过诸位前辈,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