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误听谗言伤侠士巧施毒计害英雄(第2/9页)

义军知道她是江海天的女儿,当然不愿意杀伤她,可是江晓芙也决不能杀伤义军。义军换了几个头目,用长枪大戟之类的重兵器压着她的宝剑,另外一些人便用绊马索挠钩要来擒她。江晓芙运剑护身,挠钩一到,便给她斩断。绊马索如长蛇蜿蜒,贴地盘旋,软不受力,不易被宝剑所削,但在混乱之中,绊马索要避免绊着自己人,却也不容易缠上她。江晓芙使出“天罗步法”,衣袂飘飘,俨如流水行云,避得十分巧妙。绊马索绊不着她,却绊倒了两个使重兵器的头目,江晓芙忍不住哈哈大笑。

激战中忽有一支官军来到,带领这支官军的却是个便装的瘦长汉子,手里拿的武器也很特别,是一根翠色的青竹杖。紧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他们本来是在队伍的中间的,此时已跑在队伍的前头,来得特别之快。

少年“咦”了一声,说道:“爹,你看,这不是宇文雄这小子么?”那瘦长汉子道:“不错,和他厮杀的那人是冷天禄的侄儿冷铁樵。”少年道:“爹,咱们怎样?”瘦长汉子道:“管它茄子黄瓜,下在锅子里的便是菜。一概吃掉!”

原来这两父子正是杨钲和杨芃。叶屠户精选了一队骑兵交给杨钲带领,在前线巡逻,也正是为了严防义军方面有人渗入小金川的。

说时迟,那时快,这队骑兵已是风驰电掣般的疾卷过来。冷铁樵大怒道:“好呀,如今是图穷匕现,你这奸细还有什么好说?”他只道这队清军是宇文雄引来的,一怒之下,恨不得立即就杀了宇文雄。

宇文雄来不及说话,杨钲父子已经杀到。杨钲哈哈笑道:“妙极,妙极,还有江海天的女儿和飞凤山的女匪首都在这儿,正好一网打尽,芃儿,你去对付那两个丫头。”杨芃道:“是。”分了一部分清军,采取两翼包围之势,将那队义军和江、耿两人都包围起来。杨钲竹杖连挥,使出了迅捷无伦的点穴杖法,眨眼之间,点倒了十多个义军。

冷铁樵想不到杨钲来得如是之快,还在狠狠的向宇文雄攻击。想急急杀了宇文雄这才好全力抵抗清军。

杨钲哈哈大笑,喝道:“都给我倒下!”猛的一杖就向宇文雄击下。宇文雄一个斜身滑步,以绝妙的“天罗步法”,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恰恰避开了杨钲的一击。但他因这是全神应付杨钲,避开了杨钲的竹杖,却避不开冷铁樵的快刀,“刷”的刀锋过处,宇文雄肩头被砍开一道五寸多长的伤口,虽然不是致命之伤,亦已血流如注。

杨钲的杖法是“狂风扫柳”的连环招数,打不着宇文雄,第二杖便向冷铁樵打到。冷铁樵横刀一立,一招“玄鸟划砂”,带守带攻。杨钲是第一流武学高手,独门杖法自成一家,冷铁樵是第一次和他交手,摸不着他的路数,杨钲大喝一声:“撤刀!”青竹杖一翻一绞,冷铁樵虎口一震,“当”的一声,厚背砍山刀果然脱手飞出。

说时迟,那时快,杨钲的青竹杖又是一招“毒蛇吐信”,削尖了的杖头直指冷铁樵的咽喉。冷铁樵无可抵挡,心里一凉,正自暗道:“我命休矣!”就在这时,忽听得“刷”的一响,杨钲回转了竹杖。

原来是宇文雄一退即上,挥剑侧袭,解了冷铁樵之危。他来不及包扎伤口,也顾不了本身的危险,便来援助刚刚砍了他一刀的冷铁樵。宇文雄这一招“追风剑式”乃是攻敌之所必救,故而杨钲必须回杖遮拦。

冷铁樵拾回了性命,不觉呆了一呆,心道:“宇文雄倘是奸细,何以他又救我性命?莫非是他的师兄当真冤枉了他?但也说不定他是要取信于我,故意使诈?”不过,冷铁樵虽是思疑不定,宇文雄救了他的性命总是事实,在这样紧张激烈战斗之中,他也无暇去仔细思索了。

冷铁樵拾回了厚背砍山刀,眼见宇文雄的伤口血流如注,仍在勇战强敌,心中不由得暗暗惭愧。于是赶忙挥刀夹击杨钲,并向宇文雄低低说了一声“多谢!”

江晓芙仗着宝剑突围,挡者辟易,转眼间就杀到杨钲与宇文雄、冷铁樵交战的所在。江晓芙一见宇文雄的伤口还在流血,心中又是愤怒,又是疼痛,连忙叫道:“师哥,你歇歇敷伤。”运剑如风,立即抢上前去,疾刺杨钲。

杨钲对江晓芙的武功当然是不会放在眼内,但对她那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不能不顾忌几分。当下以轻灵的杖法借力打力,荡开宝剑,避免竹杖给她削断。江晓芙与冷铁樵联手,勉强可以支持。

江晓芙叫宇文雄“歇歇”,宇文雄可没有歇息,他匆匆忙忙地嚼烂了金创药,敷上伤口,立即再来。本来他们三人联手,是可以胜过杨钲的,但可惜宇文雄流血过多,气力大减,却只能恰恰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