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华堂武士拼生死(第2/6页)

酒筵将散,公主贴身的侍女宛兰星忽然到来,也向各人说道,是奉了公主之命,前来敬酒,众人大喜,纷纷干杯,轮到桂华生时,从宛兰星手上接过酒杯时,宛兰星悄悄地塞给他一个小纸团。

桂华生喝完了酒,急忙推说不胜酒力,有点头痛,先回房间歇息。打开那小纸团一看,里面有一瓣天山雪莲,纸上有几行字写道:“父王送来的酒,是经过我堂兄之手的,我怕他有所不利于你,特送来雪莲一瓣,并请你以后事事当心。”桂华生大吃一惊,果然觉得有点神魂困倦,急忙将雪莲嚼下,并以瑜伽气功运转真气,过了半个时辰,才觉得精神清爽。原来那个使者也是与王子串通的,酒倒不是毒酒,这并非王子不敢下毒,而是怕闹出事来,各国的求婚者都还在此,有损尼泊尔威誉。但酒壶却是内藏机关,斟给桂华生的那杯酒,乃是“百日醉”,纵然内功多好,饮了之后,不至即行醉倒,但精神却必定不支,非过数日不能复原。

桂华生暗叫“好险”,踱出房门,只听得厅中还在闹酒。克雷斯正在弹他的七弦琴。

琴声悠扬,开始时柔和之极,像是情人的赞美诗;继而高亢激动,又似是出征前夕的誓辞。克雷斯抱着七弦琴跳舞,忽而放声高歌,苍凉凄惋,唱得人人心弦颤动,尼泊尔武士拉汗图道:“你唱的是什么歌?”克雷斯见有人欣赏,弹得更加起劲,答道:“是我们希腊一个无名诗人的话,这首诗是赞美古代的艳后海伦的,希腊诸邦曾为她打过一次十年战争。”拉汗图甚感兴趣,说道:“你唱得很好听,可惜我听不懂。你用尼泊尔话再唱一遍,让大家听听。”克雷斯本来是一个诗人,不暇思索,立刻将这首赞美诗用尼泊尔话唱出来,这首诗美丽之极,桂华生听得出了神,在心中暗暗将它译成中国的文字。歌词的大意是:

你是米兰的香花,高卢的玉桂;

你是南非的玛瑙,印度的菩提。

大地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足与你比拟,

天上的女神也为你失去了光辉!

你颊上的笑容像初开的玫瑰,

雄师十万愿为你视死如归!

一曲未终,忽听得“砰”的一声,邓南遮将一个酒杯用力掷去,玻璃杯碎成片片,将克雷斯的琴弦都割得寸寸断了,桂华生在楼梯口望下来,见状也不禁吃了一惊,邓南遮的这手绝技确是惊人,用力的均匀,妙到毫巅,玻璃杯刚刚碎成七片,而每一片玻璃又恰恰将一根琴弦从中间割断,这比起中国武术中“满天花雨”的暗器手法,要难得多多!

七弦琴哑然无声,克雷斯怔了一怔,只听得邓南遮大骂道:“鬼叫什么?你要死便死,老子可不陪你!”克雷斯大怒道:“你不爱听便闭了耳朵!怎么打坏了我的七弦琴?”邓南遮喝道:“你再多说一句,我便将你也像七弦琴一样打个稀烂!”克雷斯抱起七弦琴喝道:“你敢?”邓南遮叫道:“我有什么不敢?”手一扬,两枚大红苹果又脱手飞出,将克雷斯的七弦琴打落地上。印度武士摩农同情克雷斯,顺手拿起餐桌上的鱼叉便向邓南遮飞掷,阿富汗的求婚者朗纳也帮着克雷斯骂道:“岂有此理,世上竟有你这样蛮不讲理的东西!”邓南遮哈哈大笑,说道:“我也弹给你们听听!”十指疾弹,将摩农掷来的刀叉都弹得如箭飞回,朗纳冷不及防,竟给一把餐刀削掉了半边耳朵。邓南遮大叫道:“好极,好极!今晚咱们就先来一场决斗。哈巴德,你有胆么?”撒马尔罕的公爵哈巴德叫道:“邓南遮,我来帮你!”大厅内几个求婚者登时打成一团,只有尼泊尔的武士拉汗图因为份属主人,不敢参加,跑出厅去大声呼唤。

桂华生心道:“呀,他们怎的喝得醉成这样?”跑下楼梯一看,只见邓南遮目露凶光,拳势刚猛之极,激战中朗纳中了一拳,摇摇欲倒,摩农反掌一劈,打不中邓南遮,却把哈巴德的脸打得开了花,邓南遮趁势一拳向摩农打去,摩农会瑜伽功夫,邓南遮拳头从他肩上滑过,将一个大花瓶打得粉碎!

撒马尔罕的求婚者哈巴德帮助邓南遮,拳风虎虎,凶悍异常,他见邓南遮被摩农缠住,便来攻击克雷斯,克雷斯温文尔雅,拳术却是超妙非常,哈巴德运拳如风,一连打了七八拳都没有打中他,最后一拳哈巴德和身扑上,却被克雷斯一记分手勾拳,哈巴德的双拳都被格开,克雷斯趁势拿着他的手腕,向后一拗,喝道:“还要打吗?”桂华生暗暗喝彩,心中想道:“克雷斯这一记分手勾拳,足可与中国鹰爪门的大擒拿手比美!”

看着哈巴德就要被克雷斯制服,哪知此人精于摔跤之技,脚尖一勾,克雷斯立足不稳,反而跌倒,哈巴德左手一穿,从克雷斯肘下穿过,反扭他的手腕,两人在地上滚了几滚,只听得“吧哒”两声,哈巴德着了一记耳光,克雷斯的胁下也被他重重地打了一拳,两人跳了起来,哈巴德嘴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原来他被克雷斯打落了两颗门牙。哈巴德大声怒骂,两人又狠狠地互相扑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