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虽同患难非良伴莫测高深暂结盟(第3/6页)

他料得果然不错,只听得一个军官说道:“这儿是这座山中最适宜躲藏的地方,我看咱们就在这里搜索吧。”

那僧人道:“你确实知道只有宇文冲一个人吗?”

那军官道:“我们有人看见他在这座山中出现,当时并无别人陪伴。不过这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现在他有没有同伴,我就不知道了。”

另一个军官道:“我们的知府夫人,怀疑那姓龙的小子可能也在这儿。但我看这只是她疑心而已。”

那道士道:“不错。姓龙这小子听说是车卫的徒弟,他当然不会和宇文冲这小子混在一起。不过我当然也不会和你们知府夫人说明这一点的,否则,嘿嘿,只怕她就不肯让你们给我带路了。”

辛龙生听得分明,不觉起了疑心:“为什么他们如此说呢?我是车卫的徒弟,为什么就不能和宇文冲同在一起?”但虽是略起疑心,却也不敢疑心宇文冲和车卫也是仇人。

宇文冲在茅屋里捏了一把冷汗,说道:“这牛鼻子臭道士莫要把我和车卫之间的秘密也抖露出来才好。让辛龙生听见,我可就不能再骗他了。岳夫人知道倒是不怕,她本来就已略有所知。”

那道士本来还要说下去的,幸好正在这个时候,那和尚发现乱石丛中的茅屋,叫起来道:“你们来瞧,宇文冲这小子的巢穴在这儿!宇文冲,你出来!”

宇文冲扬声喝道:“有胆的你进来!”

那道士道:“这小子不知有甚埋伏,咱们别中他的计,迫他出来吧。”

那和尚道:“对,用火烧他!”一抖手,发出一枝火箭,箭头蘸有硫矿,箭杆中空藏有火药,火箭飞出,爆炸开来,茅屋着火,极易燃烧,转眼之间,已是给火头吞没。

那道士哈哈笑道:“宇文冲,你要做缩头乌龟么?嘿嘿,你不敢出头,那就准备做烤乌龟吧。”

茅屋眼见就要烧成平地了,宇文冲却还没见出来。

那和尚道:“奇怪,他躲到哪儿去了?”话犹未了,突然间只听得一声惨叫,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军官已是“卜通”倒地,胸口狂喷鲜血。

原来宇文冲是在茅屋着火之时,就悄悄从乱石丛中走出来的。他熟悉地形,绕到他们后面,而他们却在全神贯注那间茅屋,是以本领最弱的那个军官冷不防就着了他的道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精芒耀眼,那道士已是刷的一剑疾刺过来,喝道:“好呀,宇文冲你这小子居然还敢使诈,哼,哼,任你诡计多端,只怕今日也是难逃性命!”

双方动作都是快到极点,宇文冲劈倒一个军官,立即就向第二个军官扑去。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辛龙生从高处看下来,那道士明晃晃的剑尖,就似钉在宇文冲的背心上面颤动似的,其实却还没有沾着他的衣裳。

另一个军官武功较高,但见宇文冲恶狠狠的向他扑来,亦已吓得慌了。那和尚大喝道:“宇文冲,你还敢逞凶,不要性命了么?”眼前的形势甚是分明,只要那军官挡得他的一招,道士的长剑便可以刺入他的背心。而那个和尚亦已在对面赶来,即使道士一剑杀不了他,他背腹受攻,亦是决计难逃性命!

冷森森的剑气侵肤,宇文冲的背心已是有了凉飕飕的感觉!他一咬牙龈,心里想道:“知道我的秘密最多的恐怕还是岳良骏这两个手下,非把他们杀了灭口不可!”

刀光剑影之中,只听得一声惨呼,宇文冲翩如飞鸟般从那军官身边掠过,那军官却是身向前倾,胸口恰巧撞上道士的剑尖。道士的剑法已到收发随心之境,但赶忙收剑之时,只见那军官已是血涌如泉,倒在地上,眼看是不能活了。

宇文冲这一招使得险极,原来他是趁着这个军官一刀向他劈下来的时候,以奇巧的身法手法从他身旁掠过,三指一扣一推,脚尖一勾一踢,将他的月牙弯刀反推回去杀了他的,他的身子向前倾倒,撞着了道士的剑尖,但致命之伤,却并非由于道士这剑。不过,这道士追风掣电般向前攻击的剑招,给他这么阻了一阻,收剑再发之时,宇文冲已是跑到前面,距离三丈之外了。

那胖和尚大喝道:“好小子,哪里跑!”碗口般粗大的禅杖劈面打来,宇文冲叫道:“来得好!”陡然间宝刀出匣,刀尖在杖头一按,借着那股猛力,整个身子反弹起来,恰好又避开了道士背后攻来的一招凌厉绝伦的剑招!

本来他在背腹受敌之下,不论如何闪避如何抵挡,都是难免受伤的。但这一下险招却是大出一僧一道的意外。胖和尚虽是恨极了他,也不由得赞了一个“好”字,口中喝彩,手上的禅杖却已一招“举火燎天”,向上捣去。

宇文冲半空翻了一个筋斗,只听得一片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他脚尖未曾着地,一刀劈将下来,已是和道士那柄长剑碰击了十七八下,待到那和尚改上戳为横扫之时,禅杖打来,他已是脚落实地,闪过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