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江南来的闪电手(第4/8页)

丘大成大叫道:“表妹,莫来!凌大哥伤还未愈,怎能动手?我给你们抵挡一阵,你快和他回去!”

吕玉瑶是深知轰天雷的脾气的,而且他已经冲了上去,要劝阻也是难以令他听话的。她听了丘大成这么大叫大嚷,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里想道:“表哥真是糊涂,把凌大哥伤还未愈的情况说了出来,这可不是泄底了?”但丘大成能够这样关心轰天雷,却也颇出她意料之外。是以虽然有点埋怨丘大成糊涂,芳心也还是感激他的。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中年妇人已经追上了丘大成,喝道:“你这小子跑不了啦,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要保护他人?吃姑奶奶一刀!”

这中年妇人使的是一长一短的两柄柳叶刀,长刀直劈,短刀斜削。丘大成拔剑抵挡,不过数招,吕玉瑶还没赶到,他已经着了一刀。

吕玉瑶啊呀一声大叫,飞跑上去。就在这时,只见那中年妇人把手一扬,三枚铁莲子飞了出来,丘大成一声闷哼,骨碌碌的就滚下去,原来是给一枚铁莲子刚好打中了穴道。

另外两枚铁莲子朝着吕玉瑶打来,吕玉瑶使了一招乱披风的剑法,叮叮两声,两枚铁莲子反打回去。那中年妇人笑道:“这女娃儿倒是有点本事,你是吕东岩的女儿吗?看在吕东岩的面上,我不想取你性命,快去扶你表哥回去吧!”

吕玉瑶抬头一看,丘大成早已滚入乱草丛中,茅草高逾人头,看不见了。那个地方离吕玉瑶颇远,吕玉瑶叫道:“凌大哥,你过去看看他。哼,你这恶妇伤了我的表哥,我非和你拼命不可!”

那中年妇人冷笑道:“我放过你,你还不跑,当真是不知好歹,看刀!”吕玉瑶刷的一剑便刺过去,中年妇人长刀一架,短刀劈来。吕五瑶使了个“风扬落花”的身法,避招进招,“玉女投梭”刺她咽喉。中年妇人道:“这女娃儿倒是好狠!”霍的一个凤点头,长刀短刀一齐招架,方才解了吕玉瑶这招。

吕玉瑶初时本来以为这中年妇人的本领远远在她之上的,因为她的本领和表哥差不多,丘大成不过几招,就伤在这妇人刀下,是以她自忖决难取胜,不过是明知不敌也非打不可罢了。不料交手之后,发觉这妇人并不如她想象的厉害,反而给她杀得好像有点手忙脚乱。

吕玉瑶心里有点奇怪,不解表哥何以这样快就伤在这妇人的刀下,但心想或许是丘大成刚才太过紧张的缘故。此时她正在和那妇人剧斗之中,也就无暇仔细推敲了。

说时迟,那时快,后面那一班人也已跑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麻子叫道:“花嫂子回来,让这丫头尝尝我的夺命神砂的滋味!”

他正要发出暗器,一个虬须汉子洪钟似的声音喝道:“石二庄主,不可胡来!”那个麻子道:“独孤兄为何拦阻小弟?”

那虬须汉子笑道:“这女娃儿长得很不错呀,你叫她也变成了似你一样的大麻子,岂非大杀风景?”

那麻子满面通红,敢怒而不敢言,苦笑说道:“想不到独孤场主倒是怜香惜玉。”

原来这麻子正是山西大同府石家庄的二庄主石元,虬须汉子则是关东十三家马场的总场主独孤雄。表面是“场主”身份,暗地里则是金国御林军的一个挂名军官。

这两人在梁山的虎头岩上吃了黑旋风的大亏,石元就是因为用夺命神砂暗袭黑旋风,给黑旋风的劈空掌力反震回来,粒粒砂子嵌在他的面上,将他变成了麻子的。独孤雄当时伤得较轻,但奇经八脉受伤,也是调养了将近一个月方始复原的。

这两人逃下了梁山之后,石元一来是为了报仇,二来也是贪图富贵,于是央求独孤雄推荐,也投到了金国御林军统领、亲王完颜长之的门下。

这帮人就都是完颜长之收罗的一班江湖败类,但却也都是像独孤雄一样,暗地里在王府里挂了名,鹰爪的身份未曾在江湖暴露的。

在这帮人中,除了石元之外,还有他的弟弟、石家庄的三庄主石攻。

石攻见哥哥受窘,说道:“我来对付这女娃儿。二哥,你去收拾轰天雷这小子。”

石元道:“对,还是先拿了正主儿要紧。”他这么振臂一呼,登时就有好几个人跟着他向轰天雷跑去。独孤雄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们可得小心一些,这小子虽然受了伤,只怕也还是一个扎手的人物。”

话犹未了,只听得咕咚一声,这班人还未跑到轰天雷面前,轰天雷已是自己摔了一跤。

原来轰天雷的功力虽然恢复了三几分,奔跑跳跃双腿还不是怎么灵活的,他的轻功本来不大好,心急之下,飞跑上来,要救丘大成,一不小心,就摔跤了。

石元跑在前头,哈哈大笑,说道:“独孤场主,你也忒小心了!这小子站都站不稳,还用怕他!”口中说话,手里已是一把夺命神砂,就向轰天雷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