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2/4页)

“统带的意思是不该做的不能做?”

“这咳,咳”

李诗脸色一整:“统带,你放了罗氏父女,那就表示他们不是‘汉留’,既然他们不是‘汉留’,这个姓彭的,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李爷”

“统带,我也希望你不要误会,不是我跟‘汉留’有什么牵连,让你纵放叛逆,而且他们父女我认识,我知道他们的素行,说是‘汉留’,总要有些罪证,统带有他们的罪证么?”

“这李爷,他们住在一座破庙的地窖里”

“那是受玉贝勒的迫害避祸,不得已,难道统带也要学玉贝勒,迫害百姓么?”

“这”

李诗脸色微沉:“听统带的口气,还是认为罗氏父女是‘汉留’,既然如此,我不敢落个让统带纵放叛逆,统带还是收回成命吧,我告辞。”

他站了起来。统带忙跟着站起,伸双手拦李诗:“不,不,我怎么敢,我怎么敢,您请坐,您请坐。”

当然,李诗坐下了,统带陪笑道:“李爷,不是我敢不听您的,而是我要是把姓彭的交出来,往后还有谁敢出面密告?”

“统带,这本就是你知我知的事,难道你还会敲锣打鼓宣扬不成?”

统带强笑道:“那当然不会。”

“统带,你要拿‘汉留’,捉叛逆,无非是想立功升官,是不是?”

“这!”统带笑得更窘而尴尬:“李爷,您明鉴,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

“不错,人有雄心大志总是好的,可是统带你总不希望弄巧成拙吧!”

那是当然,这话,统带这个老官场绝对听得懂。

统带笑得更勉强了:“是,是,是,是!”

一连应了四声“是!”

一阵飞快步履声由远而近,那奉命而去的站门的回来了,门外一躬身,道:“禀统带,人已经放了。”

统带道:“知道了。”

站门的又一躬身,退向一边。

“谢谢统带。”李诗道:“统带的好处我会记住的,告辞了。”

他又要往起站。

统带忙又伸手拦:“李爷-”

“统带,你给我个爽快的答覆。”

统带迟疑了一下,毅然道:“李爷,姓彭的现在‘查缉营’”

“我懂你的意思,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随便找个理由派他出去我在外头等他。”

“是。”

“告辞。”这回李诗站起身真走了。

统带也没再拦,望着李诗不见,他向门外道:“叫姓彭的来见我。”

“是!”两个站门的又走了一个。

姓彭的骑了匹马出了内城,顾盼之间有点耀武扬威。

怎么不,他现在不但是“查缉营”的人了,而且还是个带人的班领。

这就知道他立的功有多大。

身上穿的是“查缉营”的衣裳,还把块腰牌露在外头,生怕人家不知道。

罗家父女已经被捕下狱了,“北京分舵”虽然还有些人,可是他怕谁?没一个他放在眼里的,不碰上便罢,碰上了正好逮两个回去再邀一功。

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轻,出了内城,顺着前门大街往前走。

正走着,不知道怎么回事,马匹像受了惊,昂首一声长嘶,拨开四蹄就跑,姓彭的可是会骑马的人,他却控不住缰。

前门大街来往多少人,这还得了。

正惊急,从街道边窜来个大帽黑衣客,身手矫捷,住马前一落,伸手扣住辔头,拉着就跑。

往那儿跑?旁边的小胡同。对,小胡同里人少。

进了小胡同不远,马停住了,这一连串的变故好快,姓彭的这时候才定过神:“谢谢”

大帽黑衣客道:“不客气,都是熟人了。”

都是熟人?话声是有点熟,这是大帽黑衣人摘下了他那顶宽沿大帽。没帽沿挡住,看见脸了,那是李诗。

姓彭的心虚,为之一惊,忙抖缰踢马,想跑,奈何马只打转不动。

辔头还在李诗手里扣着呢?他想往鞍上腾身。

李诗比他快,在他左膝盖上点了一指头。

够他疼的,大叫一声摔下了马,硬是站不起来了。

李诗道:“熟人了,我也帮了你这么大忙,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走?”

姓彭的没说话,他能说什么?李诗扶起了他,让他靠着马站着:“你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还在京里?”

“我,我没有走。”

“那么又怎么穿了‘查缉营’的衣裳,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是弄来他们一套衣裳,冒充他们的人”

“是么,我找罗氏父女,他们不见了,你知道他们那儿去了么?”

“我不知道。”

李诗微一笑:“跟你开玩笑的,他们父女,还有一些弟兄,正是等你,走吧,我带你见他们去。”

姓彭的目光一凝:“他们正在等我?”

“是啊!是我去‘查缉营’把他们保出来的,有人密告他们是‘汉留’,他们怎么会是‘汉留’,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