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第5/6页)

李玉麟道:“家祖讳燕月,曾代掌‘日月令旗’。”

中年花子神情一肃:“请阁下请出长老信符。”

李玉麟翻腕托起了那粒珠子。

中年花子一见李玉麟掌心里的那颗珠子,立即目闪寒芒,扬声道:“‘穷家帮’二代弟子,义掌‘通州’分舵雷骧,率三代弟子耿顺,参拜长老。”

话落,他带着身后花子单膝拜下。

李玉麟没阻拦,他只一声:“不敢当,分舵主及耿兄弟少礼。”

翻腕收起了珠子。

雷骧跟耿顺一拜而起,然后侧身后退,轻喝道:“汪秀带路,长老请。”

恭应声中,汪秀向李玉麟一躬身,迈了步。

李玉麟则侧望雷骧:“敢请与分舵主并肩齐进。”

雷骧欠身道:“弟子不敢。”

李玉麟道:“分舵主,要是这算长老令谕呢?”

雷骧一怔,旋即道:“弟子不敢不遵。”

李玉麟微一笑摆手:“雷分蛇主,请!”

雷骧只得迈了步。

这条林中小路,婉蜒曲折,不但两旁巨木夹道,而且一株株的树干前后都遮断了视线。

入林五六丈,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密林中央一片空地,足有近十丈方圆。

就在那片空地上,坐落着一座一明两暗的石屋,许是因为长年不见天日,石屋上布满了厚厚的青苔,简直就是一座绿屋。

汪秀已经在石屋门前垂手恭立。

雷骧恭谨的将李玉麟让入石屋,屋里陈设很简单,但是洁净清爽,跟几十人的装束打扮绝不相衬。

雷骧先把李玉麟让入座,他带着汪秀、耿顺垂手侍立,就要说话。

李玉麟抬了手:“分舵主请坐。”

雷骧欠身道:“弟子不敢。”

李玉麟道:“分舵主要是老这样,怎么好说话。”

雷骧道;“礼不可废,长老谅宥。”

“要是这也算是长老令谕呢?”

雷骧迟疑了一下:“弟子不敢不遵。”

迈前一步坐了下首,却是正襟危坐,一脸肃穆。

李玉麟这里刚要说话。

雷骧那里却先开了口:“长老来意,汪秀经由耿顺已做禀报,打听铁霸王手下弟兄现况,本分舵及弟子无能为力,还望长老谅宥。”

李玉麟为之一怔:“雷分舵主,这是为什么?”

雷骧道:“刚才汪秀不敢面禀,‘穷家帮’耳目遍布,消息灵通,本分舵对‘通州’地面的动静,可以说了若指掌,唯独对昔日铁霸王手下弟兄的现况与动静,却一无所知,只因为铁霸王为昔年北六省江湖道总瓢把子,总舵早有令谕,严诫北六省各分舵招惹,而且这些铁霸王昔日的手下弟兄动静异常谨慎机密,从不外泄,也从不与外人交往过密。”

李玉麟讶然道:“雷分舵主可知道,这又是为什么?”

雷骧沉默了一下,道:“回长老,这或许跟铁霸王当年在京遭到大内高手围剿遇害一事有关。”

李玉麟道:“要防他们也应该只防官家,怎么连江湖同道也……”

雷骧道:“长老,如今的江湖道不比以往,胤祯老四即位之后,京城也好,普天下也好,遍地密派耳目,严密监视异己,行动极其秘密、手段极其阴毒,任何人都难以分清谁是官家耳目,谁是真正的江湖同道。”

李玉麟心神震动了一下,道:“这么说,贵分舵连郝老三这个人也不知道?”

雷骧道:“本分舵只知道‘通州’地面,昔日铁霸王手下弟兄中有个郝大魁,却不知道他是不是长老所说的郝老三,更不知道他的行止动静。”

李玉麟为之皱了眉。

他原以为,一趟“通州”,只动用“穷家帮”,找那个郝老三易如反掌。

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耳目遍布、多知多晓的“穷家帮”,唯独对昔日铁霸王这些手下弟兄的现况跟动静,摸不着-点边儿。

他这里皱了眉。

只听那里汪秀说了一句话:“长老,要是想打听这些人的动静跟现况,只有-个办法。”

李玉麟忙抬眼道:“兄弟,什么办法?”

汪秀道:“找他们的人。”

李玉麟眉锋又暗暗为之-皱,道:“他们不跟外人深交,而且对自己人的现况跟动静,也从不对外轻泄,消息灵通如贵帮者,都无从获悉他们的情形,找他们的人,又有什么用?”

汪秀道:“长老,他们从不跟外人多来往,那只是对外人,您‘辽东’李家当年跟铁霸王有一段不平凡的深厚交情,不应该算是外人。”

雷骧一点头道:“汪秀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倒是可行,您‘辽东’李家人,已经是近二十年没在江湖现身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有您这么个李家人已经到了‘通州’,要不然说不定他们早来找您了。”

李玉麟暗想:“如果这些铁霸王昔日手下的弟兄,还念他们的总瓢把子跟李家那一段不平凡的交情,那个身为铁霸王昔年手下的郝老三,又怎么会出卖他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