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9页)

“这样你还想贝勒爷给你一条路走?”

“我说过,我不是来求人的,我已经完了,只求能发泄这两股怨恨,我也说过,只要他给我条路只有便宜占,没有亏吃,他既然不在乎这种便宜,就请他自己想想一日让我无路可走,他划得来划不来?”

胡玉娘道:“贝勒爷有什么便宜占,你能不能明说了?”

“简单,贝勒爷他只点个头,就是大功一桩,一日我再有什么行动,他的功劳更大。”

胡玉娘道:“这时候要你,不是反过来授索尼以柄么?”

“芳驾不要跟我来这一套,对宦海,我虽不及芳驾酒熟,但是我知道,只要愿意,你们的办法多得是,况且,索尼也未必有机会去掌握这个把柄!”

“这话什么意思?”

李燕月道:“两股怨恨加在索尼头上,我要杀他。”

“不到这边来,你不是也能杀索尼么?”

“当然我要他三更死,他绝活不到五更,可是我还要待下去,混下去,还梦想我的前途,所以我必须要在有所庇护、王法拿我无可奈何的情形下动手,否则我得未必能偿失。”

“那么你把手收回去吧。”

“芳驾你让我放手?”

“不行么?一向,我说的话贝勒爷无不认可,现在我说让你把手收回去,你认为该不该收的呢?”

李燕月没说活,沉腕收手。

胡玉娘拉着善贝勒站了起来,道;“从现在起,你就是贝勒府的人了,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也就是鳌大人的人了,可是在索尼没死之前,你不能公开露面,就在这儿等候指示,这儿吃用不缺,还有她们两个侍候你,你要什么样的服侍都行。”

她挽着善同走了出台。

李燕月坐着没动。

最耐人寻味,也最让人心跳的,是她临去最后那一句“要什么样的服侍都行!”

事实上,两个少女的服侍还真周道,时候不早了,她们两个打好水,要服侍李燕月洗澡。

李燕月无福接受,婉占拒绝,自己照顾了自己。

洗过澡,换上衣裳,两个人把李燕月带进左边那间无限春暖的卧房。要侍候李燕月就寝,而且没有走的意思,李燕月更是无福消受,敬谢不敢。

她两个只好走了,临走留下一句话,她俩就睡在对面那一间,夜间要有什么需要,尽管随时召唤。

一个人影对孤灯,时候真不早了,李燕月正打算熄灯,香风袭人,垂帘扬起,胡玉娘又来了,她似乎沐浴方罢,换临了一袭轻纱晚装,娇躯若隐若现,更显动人。

李燕月微感意外。

胡玉娘说了头一句话:“想说什么尽管说两个丫头是我的人!”

李燕月一定神抱拳道:“一切仗姑娘玉成,先行谢过。”

“别说,”胡玉娘娇笑道:“不是我,他要真不点头,你也未必会当真来个流血五步,是不?”

李燕月道:“那也难说?”

“哟,照这么说,我落不着好,你不领这个情?”

“那怎么会,我不是已经谢过姑娘了。”

胡玉娘笑笑道:“这还让人有点安慰,不会那么伤心,坐下说话吧。”

两个人坐了下去,李燕月要说话。

胡玉娘道:“我怎么会到这儿来了,是不是?”

“不错。”

“我没告诉你,你也绝想不到,我本来就是这边的人,那边动掳玉伦的事,本就是栽赃嫁祸,借刀杀人。”

李燕月猛为之一怔。

原来这位胡玉娘就是鳌拜的人,去掳玉伦郡主之事,是栽赃嫁祸,借刀杀人。

鳌拜的确不是省油的灯,甚至于远比索尼高明。

难怪四辅政之中,鳌拜的实力最为雄厚。

难怪四辅政之中,以鳌拜挺立最久,由四分天下,而至于今日与索尼的对峙局面。

如果照这么看下去,索尼绝非对手。

对这位鳌拜,不得不另眼相看。

李燕月定了定神,道:“我的确没想到,不是姑娘说,我是怎么也不会知道——”

胡玉娘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出这个主意的却不是我,足证鳌拜这方面,大有高明人在的呀!”

李燕月道:“谢谢姑娘提醒,那高明人,不会是这位贝勒善同吧。”

“当然不是他。”胡玉娘一笑摇头:“他要是个高明人儿,也就不会听我的,把你留下来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善同在鳌拜这方面,却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李燕月道:“恐怕跟姑娘~样?”

胡玉娘微一笑,笑得神秘:“我不算什么,对鳌拜来说,我只是有另一种价值,鳌拜好这个,也大赋异禀,他身边的粉黛不少,可是都不及我别有长处。”

李燕月心头一震,也觉得有点窘迫,他没想到胡玉娘会告诉他这个,而且说得那么大胆。

他这里正感不便接口,只听胡玉娘又道:“我原先的做法跟你不同,国仇家恨,使我恨不得马上瓦解这个爱新觉罗王朝,但是也许是受了你的影响,我已经体认到,瓦解这个王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我的做法已经有所改变,我要完完全全的跟着你走,我不明白你这种做法有什么效用,不过我相信,既然你这么做,就一定有你的道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