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6页)

铁工道:“我不能去。”

“你不能去?”

玉伦叫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怕事儿了,你还算‘神力鹰王’?你的威风、你的勇气哪儿上了,你不能去不是?好,我去。”

她扭头就上。

铁王一把抓住了她的粉臂,也许用的劲儿大了点几疼得玉伦哎哟一声,叫道:“你要干什么?”

铁王道:“我不能去,你更不能去。”

“为什么我更不能去,放开我。”

玉伦还挣,奈何在铁王的虎掌里她那娇嫩的粉臂一如晴蜒摇石柱难动分毫。

铁王浓眉轩动,沉声说道:“玉伦,你为什么不想想要是我能动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还用等到如今么?”

“李燕月跟他们之中的任何~个不一样,他只是个神武营的班领。”

“但是我敢保证,他这个班领也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班领。”

“就算他不同,你我是什么身分,为什么不能——”

“你是个郡主,我是个王爷,休说是一个班领,杀他个统带,谁又敢拿你怎么样,但是今日的情势不同,你我都不能不为太后跟年幼的皇上着想,你我在他们身上下手,那是逼他们对付宫里倘有任何变故,这罪过是你担还是我担?”

“那——为什么我更不能去?”

‘我掌握有蒙古精锐铁骑,我为了皇家有所顾忌,他们因为我,也不敢明目张胆轻举妄动,但是你,玉伦,你这个出身王府的和硕格格,他们根本就投放在眼里,你不但会连累皇家甚至无力自保,所以说你更不能去!”

“难道说就算了不成?”

“玉伦,何妨忍一时之气,等待机会,以我的脾气都能忍,你又有什么不能的?”

卫伦跳脚叫道:“我不甘心,我气不过,这个无耻无格,卑鄙下流的东两,我要不整整他,我会难过死。”

“玉伦,忍出等机会,相信有的是机会。”

“我不能忍,不能等。”

铁王沉声道:“太后是怎么对你的,你这叫为太后,为皇上?

连太后跟皇上都能忍受这种屈辱你又为什么不能的。”

突然,玉伦垂下粉首,香肩耸动,伤心的哭了。

铁王抓她粉臂的手,移到她香肩上,轻轻的拍了拍,道:“玉伦,我只劝你一个字‘忍’,我知道不容易,但是为了将来,为大清朝的千秋万世,必得做此一时之忍,否则,皇作难续,爱新觉罗一脉,就不会有将来。”

玉伦微抬头,泪流满面,如梨花带雨:“为什么?逊皇帝为什么为一个董小宛,置朝廷江山不顾,为什么现在让皇家受这种磨难,他能不闻不问?”

铁王吸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逊皇帝没有不闻不问——也许,天道注定,这一代的皇家必须要受这些磨难,你不会不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智——皇帝犹在冲龄,受些磨难,总比让他在升平安逸中长成要好!”

“可是李燕月那个畜生——”

“玉伦不要骂人,没有必要在背后骂他,这不是磊落英雄的行径,打古至今,乱臣贼子没有一个能得好下场,等到鳌拜他们一倒,这些个小喽罗自然也就同时消灭了,其实,李燕月是个汉子,咱们又能对他苛求什么?”

玉伦默然了,缓缓低下了头——

口口口

李燕月跟彭烈等回到了神武营,营管事迎来传话,索大人在“签押房”等着他们,要即刻召见。

李燕月由彭烈陪着去了“签押房”。

‘签押房’门口,跟两边边廊上,五步一岗九步一哨。

四个辅政大臣,不论到哪儿都是禁卫森严他们倒不是为国珍重,而是明知仇恨他们的人太多。

一进签押房,索尼正在踱步,几个队身侍卫站立一旁,李燕月、彭烈躬身行礼。

索尼劈头就问:“听说大刀会让火烧了?”

“是的”

李燕月道:“人也没走脱一个。”

“为什么要放火7”

“火不是卑职放的,是因打斗中引起的,等到卑职发现的时候,火势已大,无法扑救。”

索尼道:“烧了他们也不要紧,可是这么一来,使老夫无从查证——”

“不要紧,大人可以让用职暂作听用,今后京里如有大刀会的余孽,只能证明他原属于京师大刀会,用职听凭大人处置。”

索尼道:“那怎么行,我随时都要用你。”

当然,这也就是表示他相信李燕月确已达成任务。

李燕月没说话,这时候他不便说话。

索尼随又问道:“跟查缉营发生了冲突,又是怎么回事?”

彭烈把话接了过去,事情的经过,他说得很实在。

但是他的语气跟神态,却使人觉得李燕月这个神武营的班领受尽了屈辱,也就是说神武营丢尽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