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七章 莽莽风尘江湖行(第2/7页)

那轿绿绒锦绣,四周垂着绿珠流苏,华贵无比,只看那四个抬轿人就可见轿中人的富有、尊贵。

软轿在院中停下,九位黄装少女两侧散开,红袍老汉突然高叫道:“天毒教主驾到!”

他一字一字缓缓吐出,范仲平见到这种排场,脸色本已不大正常,此时陡然变得苍白,声音微颤轻声道:“小兄弟别管我,快快走吧!”

软轿锦绣垂帘,突然掀开,人未出,声先娇滴滴道:“谁要走呀!”

阮伟只觉眼前一亮,一个披着罩头白裘披风,内着白色软绸紧身长衫,脚踏白色反毛靴,再衬着那欺雪赛霜的肤色,全身无一处不白得惊人,唯有两肩垂着黑得发亮的柔发。

阮伟生性喜爱白色,不觉盯望在白衣女子那美得摄人心魄的脸上,心道:“这样美的女子,有什么值得范老前辈可怕?”

范仲平霍然走上前去,强自镇定,却还忍不住声音发颤道:“这位小兄弟刚刚来到,尚望各位看在老朽的分上,不要留难于他。”

白衣女子转动她那秋水为神的眼眸,咯咯笑道:“谁说本教要留难一个孩子,范大侠未免过虑了。”

她话锋突然一转,冷冷道:“若然有人老盯着本教主瞧,就是要走也要留下那对瞧人的招子。”

阮伟闻言,脸色通红,赶忙垂下头去,暗自怪道:为何会如此失态?

范仲平横眸一瞥阮伟,慌忙道:“他小孩子家不懂规矩,有冒犯贵教主之处,请多多担待。”

自白衣女子出轿,范仲平一直未敢抬头看白衣女子一眼,心知江湖传言,天毒教主貌美如花,却最讨厌男人看她,暗怪阮伟,怎么那样莽撞。

范仲平忽地转身,面向阮伟,双手一让,冷冷说道:“阁下可以走了!”

阮伟本知范仲平在护卫着自己,生怕自己遭受天毒教的残害,虽有心想要留下,助他一臂之力,此时见他说得绝情,仿佛怕自己留在此地妨碍到他,当下一气,迈步走去。

阮伟才走过天毒教主身侧,红袍老汉突然掠到阮伟身前,拐杖一拄,双目上翻,傲然道:“没听到教主的话?不留下招子就想走了吗?”

阮伟心道:哪有这样强横的人,瞧一下就要被挖下眼睛,说不定这白衣女子挖了不少别人眼珠,顿时怒气陡生,一掌向那红袍老汉胸前击去。

红袍老汉脸上露出诡笑,举掌对去。

范仲平见状大惊,呼道:“不可动手!”

阮伟闻声不理,红袍老汉脸上诡笑更甚,哪知他一接到阮伟掌力,只觉对方手若无骨,自己力道毫无着力之处,口中不及惊呼,就被震得连退数步,“扑通”坐在地上。

白衣女子转身看到这种情况,脸色微变。

范仲平再也想不到阮伟的功力,竟然胜过与自己不分上下的“花毒君”,但他知“花毒君”掌上有毒,不禁担忧地注视着阮伟身上。

阮伟忽觉掌心微微刺痛,低头一看,掌心上有五个小黑孔,孔中流出丝丝黑血,麻痹的感觉立时沿手上侵,不由大惊,立时内气一运,把那麻痹感觉止在手掌上。

白衣女子冷冷道:“喂,小孩子!你可以走了。”

她自忖阮伟已活不长,也不再留难,倒希望他快快走掉。

阮伟反倒不走了,当下静立一侧,暗暗用劲,想把麻痹的感觉逼出掌心。

红袍老汉翻身爬起,不再理会阮伟,走到白衣女子身后站定。

白衣女子笑靥如花,轻步上前,道:“范大侠,本教主两番派遣座下司勤前来相请,为何不赏脸至云南一行呢?”

原来这天毒教,近数年来换了一个貌美绝色的教主,在云南立根,曾一举歼灭云南所有武林高手,而且死状奇惨,使武林人物把云南认为恐怖的禁地,才在江湖上声名大大崛起。

范仲平心中又惊又怒,但脚步却不禁连连后退。

要知天毒教主曲灵姬全身无一处不可施毒,武林中任谁也不敢与她近身,称她为“蛇蝎花”。

范仲平老羞成怒,吼道:“你要再走过来,老朽不客气,要乱骂了。”

白衣女子秋波飞转,笑道:“柯司勤两次与大侠相搏,都算计不到你,难道就怕本教主会向你施毒?”

范仲平是个老江湖,心知天毒教教主能施毒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哪敢让她走近,摇手当即道:“你别走近,告诉你们,老朽实不知道‘蚀骨圣水’的解药在何处,教主亲来,我也无法奉告!”

“蛇蝎花”曲灵姬柳眉轻颦,冷颜道:“你是真不知道?”

范仲平神色一壮,大声道:“老朽实在不知。”

曲灵姬微哼一声,道:“那么三年前,本教曾用‘蚀骨圣水’毒倒的女子,不是你救的了?”

范仲平微现局促之色,但仍大声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