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魔情仇(第4/5页)

金梅龄眼波一转,轻轻一踢辛捷,说道:“你倒是快说呀!”

此刻船身波动很大,像是船已驶到江心,辛捷暗算:“这天魔金欹比他师傅还毒,生怕我逃走,竟将船驶到江心来了。”

须知即使武功再高,在一无凭借之下,也绝难飞渡这数十丈江面。

这与他自江里白龙船中救走方少堃时,情况大是不同,一来那时船距江岸没有这时远,二来那时身侧没有高手环伺,他可从从容容地飞身而渡。

但是辛捷生性独特,虽然事已至此,但却丝毫也不慌乱。他年纪那么小的时候,面对着“天废”“天残”两个魔头尚且不惧,何况这十年来,他更学得一身惊人的艺业呢?

他微微一笑,心里也有了打算,心想:“无论结果如何,好歹我也要先将金梅龄的来历抖露出来,让你们也不得安稳。”

金一鹏见他此刻仍在微笑,而且依旧潇潇洒洒,一点儿也不露慌张之色,心中不禁也暗赞他的勇气。

辛捷环目四顾,朗声说道:“老丈问起梅山民,难道老丈与那梅山民有什么过节不成?”

他以问话来回答问话,倒问得金一鹏一愕。

那天魔金欹却怒喝道:“你管得着吗?”

辛捷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就是老丈不说,在下也略知一二。”

金一鹏面色一变,望了侧立在旁的金梅龄一眼,辛捷更是得意,说道:“诸位先莫动手,待小生说个故事与诸位听听。”

于是他指手画脚,将“侯二”说给他听的故事,又说了出来。

说了一半,那天魔金欹一声怒喝,飞掠过来并指如剑,右手疾点他喉下“锁喉穴”,左掌横切带起一阵劲风,直取小腹。

这一招两式,出手如电,劲力内蕴,无一不是杀手,果真不同凡响。

辛捷哈哈一笑,身形滴溜溜一转,堪堪避开,却并不还手,仍然滔滔地说着。

天魔金欹又是一声怒喝,扬掌三式,“勾魂索命”“鬼笔点睛”“游魂四飘”,漫天掌影,笼罩在辛捷四侧。

辛捷脚踩迷踪,身形乱转。一面躲,嘴里仍不闲着,还是在讲。

金梅龄眼含痛泪,凝神在听,那方少堃骤见辛捷如此身手,不知是惊是喜,眼睛眨也不眨地随着他的身形打转。

金一鹏的神色更是难看已极,却仍端坐并未出手,突地喝道:“欹儿住手,让他说下去。”

辛捷暗暗称怪:“怎的这金一鹏却让自己说下去?”

那天魔金欹闻声而止,气愤地站到旁边,辛捷更是老实不客气,坐到椅上将这故事源源本本地讲完,望着金梅龄:“你说这故事好听不好听?”

金梅龄垂头不语。

金一鹏面上忽阴忽晴,突地说道:“我也讲个故事给你听。”

辛捷更是奇怪:“这毒君不但毒,而且‘怪’得可以,怎的却要讲起故事来,莫非他这故事里,又有什么文章吗?”

他心中思索,嘴中却道:“小生洗耳恭听,老丈请说吧!”

金一鹏神色甚异,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河北有个非常快乐的少女……”

方才听到这里,辛捷心中就是一动,暗忖道:“他所说的也在河北,也是个快乐的人,却是个少女,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于是他凝神听那金一鹏讲道:“那少女非但艳不可方物,而且父母俱在,家道小康,对她又是俱极爱护,你说这样的少女快乐不快乐?”

辛捷茫然点了头。

金一鹏又道:“哪知她所住的地方,有个有财有势的年轻人。又自命为古之孟尝,结交了不少鸡鸣狗盗之徒,整日张牙舞爪,不可一世。那少女的父亲是个小商人,终日为着些许蝇头之利而忙碌。有一天那个有财有势的年轻人,派了个人去他店中买东西,那少女的父亲为了赚钱,大约是将价钱抬高了些,这本是人之常情,罪总不至死吧?”

他眼中带着一种逼人的光芒,望着辛捷,辛捷又茫然点了点头。

金一鹏冷笑一声,说道:“哪知那个年轻人,自命侠义,硬说她的父亲是奸商,又说自古以来,贫官奸商为恶最烈。不问青红皂白,派了几个人到那店中打得落花流水,她的父亲连伤、带急、带气,竟然一命呜呼了。”

“这事在那年轻人说来,自说是一桩义举,过了不久,就忘怀了那少女一家,却因此而跌入愁城,父亲一死,母亲跟着也死了,只剩下那少女孤苦伶仃一人,想报仇但却怎敌得过那有钱有势的人呢?”

金一鹏冷笑一声,接着又道:“但是那少女心中怨毒已深,势欲复仇而甘心,托了媒人去跟那年轻人说亲,那年轻人居然就答应了,那少女名虽是嫁给他,但却恨不得食他之肉,寝他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