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卷 第 二 章 悲创死境(第2/4页)

鲜于修礼骇得几乎魂魄尽散,更加没命地策马向远处飞驰,他的身后是一队队持盾的人墙,一群愿意为他去死的亲卫。

恍惚间,鲜于修礼似乎感觉到蔡风背上的凌能丽动了一下,那是他在发现三名亲卫串成串时最后一眼望向蔡风,他自蔡风的肩头发现凌能丽似乎睁了睁眼,也许是他看花了眼,被吓糊涂了。

惨嚎之声、兵刃相交之声、呼嚎声、马嘶声,使得原野上成了一片炼狱。

主帅一逃,定州义军立即四散而逸,有谁还敢不要命地对这魔神一般的两人进行拦截?

虽有数以千计之人,但是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人却不多,而能够对这两人构成威胁的人更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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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城内,混乱一片,四路的守城军都在对扰乱的葛家军进行围剿,城外少了忧患,自然可以全力对付城内的动乱分子。

城中的葛家军伏兵也很快明白白傲的攻城之军被击溃,因此开始四散而窜,大街小巷打游击一般,以定州城内的数千兵力,想要堵死每一条胡同,似乎有点困难,更何况这些在城内活动的人个个都身手不凡,以一敌十还是没有问题的,因此窜房越阁使对方不易—一应付,不过,箭利弓强,却使葛家精英也死伤极其惨重,可城内的定州义军同样损兵折将,双方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不过,攻城的计划却是再也不存在了,对于鲜于修礼来说,消除了隐患也值得,但鲜于修礼是这样认为的吗?

而此刻的鲜于修礼什么也不敢想,只知纵马狂奔,忙着逃命,因为他的对手实在太可怕了,也不知道前面究竟是什么地方,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他刚才并没有眼花凌能丽的确睁开了眼睛。

凌能丽睁开了眼,最先觉察到的却是蔡风,他与背上的凌能丽气脉相通,精神和气机将两人融为一个整体,否则,他绝不能保证凌能丽的尸体无伤,正因为他将背上的凌能丽以气机相串,才能构成一个浑然无间的整体,也更为灵活和自然,可以说,他们的生机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此一来,自然是蔡风最先觉察到凌能丽生机的恢复。

凌能丽居然活了,蔡风禁不住心头狂喜,而杀戮并未因此停止。

凌能丽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被绑着,而且有一股旺盛的生机和暖流在她的体内激涌,流窜,整个身子犹如一片鸿毛,悬浮于不着边际的虚空中,不!应该是一个人的背上,而两根软带紧缠住她的腰肢和身子,与此人绑在一起,而暖意与生机就是自此人的身上传过来的。

她看到了对方有些灰白的头发,与那微带皱纹的个半边脸——这是一个老人,却充盈着比年轻人更旺盛的生命力。

一匹白马在他的座下,而惊心动魄的惨嚎、呼叫有点嘈杂,她更看到一个个生命在他的马下仆倒,有的飞出老远,但她却知道,这些人不可能再活着,而让她心惊的却是眼前人山人海,显然背负自己的人正置身于千军万马中厮杀,而敌人,竟是所有的人!

此刻,凌能丽感受到了与他绑在一起之人的狂喜,那种心情清晰地印于她心中,如今他们一脉相联,双方的精神完全融合,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都不可能瞒得了对方,可是,她却不明白,这人究竟是谁?但她却知道眼前的千军万马是鲜于修礼的义军,她仇人的部下,她也记不清自己怎会在这里,如何从定州帅府之中来到了这个战场?而这里又是哪里?背负着她的老者为什么要杀这些义军?

她看到了鲜于修礼的帅旗,帅旗斜斜地插着,显出鲜于修礼那仓皇奔逃的背影,她从来未曾想到,战争会是这个样子。

凌沧海两骑很快冲出了敌阵,鲜于修礼的背影在远处林间若隐若现,那些定州的起义军哪里敢追?全都四散而逸,这两个人太可怕了,众起义军并不想死。

生命始终都是值得留恋的,即使再怎么艰苦,活着就有希望,对于这两个神秘如死神般的人物,他们惟有以敬而远之的方法避开。毕竟,这是一群没有什么组织观念的乌合之众,主帅一逃,人心尽散,如一盘散沙般,各自流窜,他们并不像鲜于修礼的亲兵,那些人乃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为了王帅,他们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生命!

远处再次传来喊杀之声,却是字文肱率兵回返,如潮水般的大军再次向蔡风和田新球涌来。

“这是哪里?”蔡风背上的凌能丽有些虚弱地问道。

蔡风扭过头来,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凌能丽那逐渐恢复红润的消脸,心中激起了无限的喜悦和激动。

凌能丽真的没有死,他所有的杀机一时间荡然无存,此刻的心情,又岂是语言所能描述的?

蔡风呆了,呆呆如傻子一般,眼神没有半丝移开地转首注视着背上的丽人,他怕自己目光一旦移开,眼前的玉人就会一去不反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