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 九 章  夜探月楼(第3/4页)

望着两人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他有种失落的感觉。

“感谢蔡公子相救之恩——”

“老伯何须说此话,路见不平,自当出手,何用言谢,你们以后小心一些便是。”蔡风温和地道,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钱塞到姜成大的手中笑道:“这是酒钱。”说完后潇洒地转身而去,唯留下他父女俩在水榭中发愣。△△△△△△夜很深,是不可测量的深,夜也很静,静得像每日流过天空的月亮;始终是那么沉默;或许,月亮便是这静的象征。有风,却很清爽,那微薄的寒意却是一种低沉而恬静的意境,似梦如幻,树叶沙沙的轻响也便成了梦里的召唤。月辉很淡;暗影婆婆之下的元府像是蛰伏的巨兽。

蔡风没有睡,这本来应该是睡觉的时间,但他没有睡,蔡风不仅没有睡,而且还不在房中,他的房间空空的,在黑暗之中,自然人人都以为他睡了。但他的确是没有睡,他的人在东院不远处的假山石之旁。

蔡风已经不像蔡风,而像是一只精灵,黑夜的精灵,整个人像是一团黑黑的暗影,他全身都包扎得很紧,若他伏在假山石之上,在黑夜里,绝对没有人会说他是一个活物,而应是一块比较有人样的石头。与黑夜有一点不对称的,便是他的目光,在暗夜里,像是两点清澈的寒意。

蔡风很少作这样的打扮,这还是第一次,不过谁也不相信第一次作夜行打扮的人。会有如此灵动而精巧的行动标准。但蔡风有一点不同,他是一个猎人;一个很年轻却又极为优秀的猪人,在夜里,他也有野兽的机智和可怕,这是个事实,只看他眼下的行动,便不可否认地证实了这一点。他潜到了‘’桂月楼”的旁边,他刚才在假山之旁并没有找到地下室的入口,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那吹出神奇乐音的人,他很自信自己的猜想,更重要的还是他的好奇心,不可否认,他的好奇心很强,而且更大胆妄为;当他干一件事情之时,便很少考虑到其后果,甚至不去想后果,想后果,那是一种负担,一种压力,连蔡风自己也想不出要见这个人是为了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见了这个人第一句话是说什么,难道见了这个人,还想这个人吹一曲给他听?想来也好笑,不过正因为好笑,他才做,他才冒险,正如当初,他明明已让老虎陷入他设的陷阶里,却仍要把老虎救起来,然后再用武力把老虎制服一般,他要的便是想做便做的自在洒脱。夜色依然很昏暗,但他的眼睛却比任何灯更有用,他甚至知道哪一株花下埋了管箭、哪一林花下有大兽夫和哪一株花下有陷阶,哪里设有网罗、暗钉,因为他是猎人,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和这些玩意儿打交道,在阳邑小镇之上,布置陷阱和捕兽机关最厉害的人还得在蔡风所住的那个小镇之中去找,这之中有巧手马叔,和蔡风关系最好,而蔡风更是猎人中的猎人,这是阳邑小镇上的人说的,除了蔡伤和黄海,就得数蔡风和马叔,而阳邑镇的人布设的机关更是让神惊鬼惧,曾经十八次对阳邑小镇围剿的先后数万官兵,死伤的近万人有一大半是死在机关之中,可见这些机关有多么可怕,也因为这样,才没有人敢再去收阳邑这小镇的税,使得阳邑的人得以偏安。当然,这之中也有那些太行大盗都对阳邑小镇礼敬有加,使得官府不敢轻举妄动,更可怕的却是阳邑上那几位神秘的高手,没有一次围剿主使不在阵仗还未展开之时便已人头落地,蔡风便是在这个小镇上长大,便是在这些能手和强者的呵护下长大,很自然他本身也便成了一个能手,一个强者。元府内的机关对他来说,只是很平常的一些布置,比起阳邑小镇的布置还差上一个级别,蔡风自然很轻松地避过那些能够让人后悔的机关。月辉仍很淡,不过“挂月楼”上的几盏灯却不是大暗,在黑黑的夜中很突出,更有人行走于楼上,蔡风若不是借花影的遮掩,大概此时已经被楼上那侍机而发的羽箭给钉在地上了。蔡风的确是做好了夜行的准备,其实这只是在森林之中夜行的装备,不过,对于这元府来说已经够用了。说来也好笑,蔡风把自己装备得像是一支军队,看样子,便像是要去对付于军万马一般,这大概便是他们猎人所养成小题大作的谨慎作风。蔡风敢肯定在黑暗之处,仍有人守防,不过在挂月楼的横墙之旁却是空的,蔡风选择的位置便是这里,以他轻捷得比狸猫更胜十倍的动作来到横墙之下,不过,这里却只能一直攀到房顶,自然这只是指对蔡风来说,相信若是别人,绝对不能在守卫毫不知觉的情况下攀上房顶,这挂月楼分两层爬到最顶上,那的确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蔡风却做到了。蔡风做到了,是凭的一根包有软皮的挂钩,搭在屋子横出的檐上,这是以一个小弓弹出去的,以手自然也可扔上去,但这小弓却更准确,也可塔到更远的地方,这是巧手马叔教给蔡凤的杰作,而此刻却完全应用上了。蔡风攀上瓦面,的确已经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