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四张纸(第2/5页)

李莲花歉然道,“呃……我尚有些杂事待办,去去就回,得罪之处还请大哥见谅了。”那牢头一怔,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李莲花一本正经的道,“在下突然想到还有杂事待办,这就出去,最多一二日就回,大哥不必担忧,在下万万不会兴那越狱私逃之事,不过请假一二……”那牢头唰的一声拔出刀来,喝道,“来人啊!有嫌犯意图越狱,把他围起来!”李莲花吓了一跳,“咯”的一声推开牢门,在外头一群衙役尚未合围之际就窜了出去,逃之夭夭,不见踪影。那牢头大吃一惊,一边吆喝众人去追,一边仔细盯了一眼那牢门。

只见牢门上的铜锁自然开启,与用钥匙打开一模一样,并无撬盗的痕迹,根本不知刚才李莲花是怎么一推就开的。牢头莫名其妙,暗忖莫非将此人关入之时牢门就未曾锁牢?但如果牢门未锁,这人又为何不逃?或是此人本是盗贼,可借由什么其他器具轻易开锁?不过大理寺的牢门铜锁乃是妙手巧匠精心打造,能轻易打开者非江洋大盗莫属。

“快飞报卜大人,说牢里杀害李大人的江洋大盗越狱而逃!”

“钟头儿,刚……刚……刚才那人已经不见了,我们是要往哪边追?”

“报神龙军统领,即刻抓人归案!”

李莲花出了大牢,牢外是大片庭院和花园,他刚刚出来,外边守卫的禁军已受惊动,蜂拥而来,但闻弓弦声响,顿时箭如飞蝗,其中不乏箭稳力沉的好手。李莲花东躲西闪,各侍卫只见人影一晃再晃,灰色的影子越来越淡,最后竟是一片朦胧,乱箭射去,那人也不接不挡,长箭一起落空,定睛再看之时,灰影就如消散空中一般,了去无痕。

这是什么武功?

几位修为不凡的侍卫心中惊异不已,那人施展的应是一种迷踪步法,但能将迷踪步施展得如此神乎其神,只怕世上罕有几人。

就在此时,武天门外正也是一片混乱。尚兴行、赵尺几人的轿子刚从宫里出来,三轿并行,正待折返住所,指日离京归任而去,走到半路,担着尚兴行的几位轿夫只觉轿内摇晃甚烈,似乎有些古怪,还未停下,就听“啪啦”一声,轿中一轻,一样东西自轿中跌出,整得轿子差点翻了。

在轿夫手忙脚乱稳住官轿的时候,街上一片惊呼之声,只见大街之上鲜血横流,一人身着官服摔倒在地,喉头开了个血口,鲜血仍在不住喷出,流了满身,正是尚兴行!

一时间大街上人人躲避,轿夫浑然呆住,赵尺和刘可和的轿子连忙停下,大呼救人,然而不过片刻尚兴行已血尽身亡,那伤口断喉而过,他竟是半句遗言也留不得。正在混乱之时,一道白影闪过,在轿旁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赵尺惊骇绝伦的看着尚兴行的尸体,手指颤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刘可和脸色青白,“尚大人当街遇害了。”

这在大街上疾走的人自是方多病,他从方府出来,正要再去闯大理寺的大牢,却不想走到半路,却猛地见了尚兴行死于非命。此时只见尚兴行横尸在地,官服上的彩线仍熠熠生辉,那鲜血却已开始慢慢凝结,黑红浓郁,喉上伤口翻开,煞是可怖。方多病皱着眉头,撩开尚兴行轿子的门帘,只见轿中满是鲜血,却不见什么凶器,倒是座上的血泊中沾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赫然又是一张十字形的纸条,他极快的摸出汗巾将那染血的纸条包了起来藏入怀里,探出头来,“尚大人是被什么东西所伤?”外边赵尺全身发抖,已是说不出话来,眼神惊恐之极,刘可和连连摇头,“我等……我等坐在轿中,出来……出来之时已是如此。”

“没有凶器?”方多病的脸色也很难看,“怎会没有凶器?难道尚大人的脖子自己开了个口子不成?”赵尺一步一步后退,背后紧紧靠着自己的轿子,抖得连轿子也发起抖来,终于尖叫一声,“有鬼!有鬼有鬼!轿子里有鬼……”

“没有鬼。”有人在他背后正色的道,“尚大人颈上的伤口是锐器所伤,不是鬼咬的。”赵尺不防背后突然有人,啊的一声惨叫起来,往前狂奔一下窜入刘可和背后,“鬼!鬼……”抬起头来,却见他背后那将他吓得魂飞魄散的又不是鬼,是那“六一法师”。

方多病张口结舌的看着李莲花,方才他要死要活要拉他出来,这人却非要坐牢,把他气跑了,现在这人却又好端端一本正经的出来了。若不是赵尺已在不断尖叫有鬼,他也想大叫一声白日见鬼!

却见那将人吓得半死的灰衣书生正自温柔微笑,“不是鬼,是人。”

“什……什么……么……人……”赵尺浑身发抖,“我我我……我我我……”方多病凝视尚兴行颈上的伤口,那的确不是鬼咬,偌大伤口,也非暗器能及,看起来极似刀伤,但若是刀伤,那柄刀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