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林神医隐(第2/3页)

杏妹却是毫不在意,带两人到了一处僻静屋中,领孙向景脱光了躺在床上。孙向景一时扭捏不已,不愿再异性面前脱得精光,杏妹却是毫不在意,说道:“我这把年纪,看的还少么!你还怕我这个老婆子占了你的便宜不成。”

孙向景无法,只得扭捏着除去衣物,又要徐方旭转过头去,徐方旭噗嗤一声,说道:“我从小看你光屁股长大的,这么多年什么样子没见过,某说是,就是,哈哈……”

孙向景更是羞愤,只得脱了衣服,赤条条躺在床上,紧闭了双眼。不多时,便听见旁边水声响动,不由睁眼看去,却是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杏妹着徐方旭提了一直水桶进来,桶里乘着半桶水,水里游忙了小指粗细的蚂蝗。孙向景吓得不轻,起身就要逃跑,却被杏妹一指点中大穴,软到在床上动弹不得。

杏妹伸手夹出一条蚂蝗,说道:“你血气中寒热混杂,需请这宝贝先给你放去些许血气,我在给你刮痧去除湿热,随后用药才能深及肺腑。别怕,它们只喝血,不吃肉的。”说着便将那条蚂蝗按在孙向景身上。那蚂蝗口器极其锋利,孙向景只觉得皮肤微微一疼,便没有了感觉。

接着杏妹又连连下手,去了数十条蚂蝗挂载孙向景身上。徐方旭再一旁看得汗毛倒竖,浑身发冷。

不多时,那些蚂蝗个个吸得饱满红亮,原本又黑又细的蚂蝗此刻个个鼓胀,似乎一碰就要炸裂开来一般。

杏妹见蚂蝗吸得差不多了,便取了些干曼陀罗草来,烧着了围着蚂蝗转了一圈,那些蚂蝗便纷纷掉下,又被杏妹捡起丢回桶中。

徐方旭看孙向景面色发白,连忙脱了大氅盖在他身上,手指碰到他的皮肤只觉得一阵冰凉,又想起那日的噩梦,不由得紧闭双眼,不忍再看。

杏妹自熬了汤药,要徐方旭喂孙向景喝下。服下药后孙向景脸色好了些,却还是没精打采地,只是倦倦地不愿说话。

过了一会儿,杏妹又取了一片竹板进来,要徐方旭将孙向景扶起,拿竹板在孙向景耳后、脖颈、脊背上不住地刮,直刮得那几处出现了紫红色的血条,这才罢手,又端了一碗汤药进来。

一番治疗结束,孙向景已是只剩半口气在。先前放血不说,杏妹的药却是又酸又臭,就像隔夜的泔水一般,难以下咽,徐方旭喂了他两勺,见他实在不愿再喝,不得以卡了他的喉咙,将稍凉写的汤药一股脑的灌下,弄得他不住流泪,委屈非常。

杏妹让孙向景穿了衣服,躺着休息,又将徐方旭叫到一旁。

杏妹从桌上拿起三张写好的方子,说道:“那吐蕃神医果然不同凡响,那几幅方子都是取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只是方子似乎有些错漏,我替你整理了一番,得了这三幅绝方。虽是以毒攻毒,这方子也是危险得紧,我也不敢擅用,只交给你。若是病情危重之时,任去一方煎药服下,只要挺得过去,便能保证一两年间无虞。只是这方子毒性猛烈,可一不可再二,任何一幅方子都只能用一次,若是再用则必死无疑。”

徐方旭听得心惊,连忙感谢收下,妥当放在怀中。又问起孙向景的情况。

杏妹叹了口气,说道:“原本也要跟你说的。小孩病得太久,已是十分严重。之前与你说十年八载也是宽他的心,我是没有把握的。原本看他的气色,最多只能再撑个两三年罢了。如今我放去了他小半的血液,病气自然会弱些,可也难免反复,只是令他多活几年罢了。”

杏妹说着,又拿出一道方子,说道:“我那徒弟平日里用的药丸总有些欠缺,我又补足了些。只是这药丸炮制便要半年左右,我怕是来不及给你们准备了。你自收了药方,日后找人做了,他犯病时给他吃上一丸,便能好上许多。”

徐方旭闻言叩头感谢,自是取了黄金银两要给杏妹,杏妹脸色一肃,说道:“你看我老太婆是却钱的么?我侗人坐拥金矿,开采不绝,这些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我为你家小孩治病,一是感谢你们仗义出手相助,挽救我侗人与水火之中;二是全我那徒弟的一份缘法,他难得给人治病一次,做师傅的自然要帮他一把。”说着转头看了看那金银,说道:“快收起来,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徐方旭无法,只得收了金银,再拜谢了杏妹。杏妹直说不喜欢这些虚礼,让他省了。两人又去看孙向景。

说也奇怪,这杏妹的药真是比之大罗仙丹也不遑多让。孙向景之前被放了那么多血,服了杏妹的药竟然缓了过来,此刻虽是脸色还有些不好,气息却是十分平稳有力。见了两人进来,孙向景直朝徐方旭哭诉那药难喝,自己此刻嘴里还有味道,又转头感谢杏妹,多谢她为自己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