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4/6页)

易宣冷哼,他侧了侧脸,罗彪便将一叠文件递给了他。

“你想要这个?”易宣冷冷一笑。他左手不便,便将文件叼在嘴里,空出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点燃。

“你干什么?!”

易宣咧咧嘴,朝他笑得极是妖异残忍。

火舌舔着了纸张,很快那一叠文件就在他手里烧了起来。

“你派易琪来扰乱我的视线,又派人到公司里窃资料,现在又把辛月掳过来想要威胁我把星月给你。桑旗,你真的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七爷吗?”

他扬扬手,烧得热烈的文件便带着火花落在了桑旗脚下。

易宣半灰半明的眼眸中似有风暴袭来,辛月刚才被桑旗按在地上的那一幕还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冷道:“你刚才放了辛月,这些东西,我会给你。但你对她做了什么?桑旗,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底线,你,碰不起。”

他有多嚣张与狂妄,这一屋子几乎都是他的人。桑旗的伎俩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识破,他从五年前就该知道自己气数已尽。

这几年一直严查,他没了酒吧和赌场,不能再转快钱,易宣又几乎堵掉了他所有来钱的渠道。没了钱,那些权势也很快离他而去。

他强撑着虚假繁荣,骗别人可以,骗易宣,倒像是在自欺欺人了。

“你少他妈废话!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桑旗被激的更加疯狂,他直接将刀子扎进了易琪的下巴,鲜血顺着刀尖流下来,滴到他手腕内侧的玫瑰纹身上,血腥妖艳。

易琪痛苦地呜咽,“呜呜……”

“闭嘴!”桑旗在她耳边大吼一声,“要不是江美那个蠢货,要不是她!我他妈会被他骗?!”

辛月看得揪心,易宣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安慰她。

易琪的眼睛一直望着这边,就在桑旗对着她大吼的时候,她看见易宣对她点了点头。

今天早上易宣出门时,将一把卸掉了把手的改锥交给了易琪。

他叮嘱她:‘藏到袖子里。如果他挟持你,用这个。’

易琪浑身发抖,现在是用这个的时候了。

桑旗像是要将对江美的怨气全都撒在易琪身上,他暴怒的吼声震得易琪整个人都在晃。

江美的笑颜和她血肉模糊的模样在她眼前轮番闪过。

她看见易宣和辛月,他们正在对面等着她……

“你去死吧!”

她猛地亮出袖中的改锥,狠狠地扎进桑旗的手背。

对穿!

桑旗的手登时血流如注。

“啊!”

他吃痛狂呼,手里的刀子失去了方向,划过易琪的锁骨,幸而她带着围巾。

“琪琪!”

“上!”

易琪摔倒在地,明威一声令下,桑旗顷刻便被人围住。

……

已经不再下雨了,寒风吹散乌云,月亮高高悬在天上。

冷清的光辉洒落,这一夜混乱,终于落幕。

*

易宣左肩粉碎性骨折,推到手术室里将近三个小时。

手术室外,刘势光将一切对辛月和盘托出。

那天何山送辛月回家,看见小区楼下有鬼祟身影,他稍微查了一下那人的来历,很快便查到了桑旗的名字。

何山将这件事情报给刘势光,但刘势光早已金盆洗手,从前那些势力都已从良,他便让何山去找了易宣。

要说黑吃黑,易宣才是高手。

从辛月回国开始,桑旗就在盘算怎么利用她来威胁易宣,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他们那次吵架,易宣将人都撤走,一是因为跟辛月赌气,二便是故意让桑旗有机可乘。

可桑旗从前就被易宣坑了一次,这次便愈发谨慎狡猾。

他自己不出面,而是将易琪扔了过来。

桑旗知道易宣肯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所以他一面让易琪留在辛月身边,故意说些漏洞百出的话来扰乱他们的视线;一面又派人潜入星月集团,想将当年易宣对他使的手段如法炮制。

这声东击西的两手准备做得实在□□无缝。

眼见他安插在集团内部的人情报得手,桑旗却还不肯罢休。

他借机让易琪把辛月引出来,又留信威胁易宣。

反正辛月在他手上,他不信易宣敢不照着他的话做。

但桑旗万万没有算到,他所有动作全都在易宣的算计当中。

桑旗自以为易琪是一手好棋,却不知这一颗棋子一开始就被易宣策反成了双面间谍。

从易琪留在家里的第一天开始,易宣不过稍稍玩了点气氛,易琪就哭哭啼啼地把全部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对桑旗,易琪是很怕他。可她有多怕他就有多恨他。

那些恨意在这几年里堆积的程度,只怕是桑旗自己也无法想象。

那一改锥下去,桑旗才幡然醒悟,他两次竟都败在了江美母女手里。

刘势光说:“当年辛哥的事情,易宣早就查的一清二楚,只是差一个好的时机翻案。他说要确保这一次能让桑旗永远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