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金榜题名 第三章 最后一战(第3/7页)

那师爷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道:“我没秤过……”

秦仲海沉声道:“来人,把他吊起来,给秤上一秤。”

众人将他吊起,细细称过,回秉道:“这小子没几两肉,只有六十来斤。”

秦仲海重重一拍惊堂木,骂道:“他妈的,家里这般多的金银,却也舍不得吃,这泼猴不知再想些什么,给我打上一顿再说!”

那师爷又惊又怕,骇然道:“我天性节俭,怎么也该打啊!”两旁军士不容他再说,夹头夹脑的乱打一阵。

秦仲海看得全身舒爽,霎时狂喝一声:“来人!带狗官的家属出来!”那二人闻得家属要给带出,不知会有什么惨祸,只吓得屎尿皆出,一时臭气薰天。

只见军士拖上了几名老少,都是两人的亲属妻小。卢云怕秦仲海伤害无辜,正要劝阻,猛听秦仲海喝道:“老人小孩都给放了!那几个婆娘都给留着!”一众老小如遇皇恩大赦,慌不迭地逃出衙门,只留了两名妇女在堂上。

秦仲海见两名奸官的夫人甚为美貌,当下哼了一声,道:“看不出你二人一头猪,一只猴,居然还娶得这般美女为妻。”

那师爷只要性命,哪管枕边人死活?忙陪笑道:“大王您是不是缺个压寨夫人?我这婆娘生的虽不是花容月貌,但功夫也还使得,我这泼猴般的体魄便是给她折磨出来的。大王收她回去,将就着用,这就饶过小人如何?”

秦仲海闻言大怒,当场喝道:“这人天生的龟公!临到头来,连老婆也不要了,实是无耻之尤!给我重重掌嘴!”两旁军士冲上,直打得劈拍作响,那师爷双颊登时高高肿起。

秦仲海见吴昌缩在一旁,脸色极为难看。他知道要替卢云平反,定须从此人下手,当即使了个眼色,李副官会意,立时跳了出来,举刀指住吴昌,喝道:“奸贼!咱们大王今日是来替天行道的。你有什么亏心事,早早托了出来,咱们大王断案之后,看你做恶不多,说不定可以留你个全尸!”

吴昌哪敢实说,只是磕头如捣蒜,叫道:“我没有亏心事啊!大王冤枉了!”

秦仲海重重一哼,李副官举刀一挥,削下吴昌的头发,吴昌吓得心魂俱碎,叫道:“我招!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招!”说着喘气连连,伏地颤抖不止。

秦仲海嘿地一声,道:“既然要招了,还不快说。”

吴昌抹去脸上冷汗,陪笑道:“是是……小人生平恶事干得不少。平生最大的恶事,便是到庙里布施太多,救济穷人过量……”

秦仲海听他满嘴胡言,当场怒喝一声:“给我重重地打!”

李副官举起藤条,头脸手脚乱抽一阵。吴昌吃不住痛,嚎叫道:“招招招,全招了。”

李副官闻言,登即住手,吴昌苦笑两声,叹道:“我生平恶事大约分成四门八类,不知大王要我招哪一种?”

秦仲海心下一奇,这人专门陷害百姓善良,想不到还有这许多花头,当下问道:“哪四门,哪八类?你一一说出,老子听得爽快了,说不定饶你不死。”

吴昌叹道:“小人攒钱害民的法子,前四门叫做‘吃喝嫖赌’,后八类称做‘偷抢拐骗、奸淫掳掠’。不知大王要听哪一样?”

秦仲海本只想替卢云平反,哪晓得还有这等意外之喜,他哈哈一笑,道:“看来你和土匪也没什么不同嘛!咱们至多不过抢抢杀杀,说起这花头来,还不及你厉害。”

吴昌听了称赞,登时面有得色,笑道:“我是进士出身,头脑比你们这些土匪好得多了,搞起钱来当然方法多多……”

他还要再说,李副官已然一脚踢下,喝道:“哪来这么多废话!”

吴昌滚倒在地,喘道:“好啦!大王要听哪门哪类,还请说吧!”

秦仲海颔首道:“你方才说四门中有吃喝嫖赌,却不知这‘吃’、‘喝’二事,怎能搞钱害民?”

吴昌干笑两声,道:“不敢有瞒大王,这吃便是鸿门宴,喝就是刀头酒。举凡城中富商,每逢我娘的寿宴,定需来吃这个鸿门宴,一人一千两银子,没人跑得掉。”

秦仲海哦地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搞法。那这个喝呢?又是什么绝活了?”

吴昌笑道:“这喝嘛!说来也挺容易。凡到我宴席上的,每人赏酒三大坛,没喝完,不准走。”

秦仲海哼道:“谁有这么好的酒量,岂能喝完三大坛?”

吴昌嘿嘿奸笑,道:“喝不完,便得买,外带一坛一千五,童叟无欺都有找。”

秦仲海见他嘻皮笑脸,居然还把奸官生意编成歌谣,不由狂怒,当即喝道:“还敢笑,给我打!重重抽落三十鞭,包他喊疼直叫娘!”众人听秦仲海也学那贪官的口气,忍不住暗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