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第八章 与虎谋皮(第2/3页)

“咿唉”!

院门拉开少许,一名老态龙钟的瘦矮老苍头咪眼讶道:“大爷找谁?”

徐子陵冷哼一声,探掌朝他脸门推去。

老头立时双目猛睁,骇然退后时,徐子陵跨过门槛,还顺手掩门,低喝道:“老夫岳山,安隆躲在甚么地方。”

矮老头闻岳山之名色变,尚未有机会开腔说话时,安隆的声音从东厢的方向传来道:“果然是老岳,有请!”

矮老头垂手退往一旁,徐子陵眼尾都不瞧他的昂然朝东厢跨步走去,笑道:“安胖子是否奇怪岳某人能寻到这里来呢?”

安隆不温不火的声音在东厢内应道:“这有甚么好奇怪的,假设你没死掉,当然会到成都来趁热闹;而到得成都来怎会不找我安胖子,这里尚有你的一位老朋友,他刚告诉我,你曾助石青璇对付他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在岳山的遗卷上,提到安隆时都称他为安胖子,但他仍不敢肯定昔日岳山是否以这名称唤安隆,现在则知敲对了。

东厢漆黑一片,当徐子陵进入厢厅,两对锐利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脸上。

徐子陵若无其事的道:“这么巧!是甚么风把尤兄也吹到这里来呢?”

暗黑的厅堂内,除安隆外另一人赫然是“倒行逆施”尤鸟倦。

尤鸟倦怪笑道:“岳刀霸的声音为甚么变得这般沙哑难听,是否练‘换日大法’时出了岔子,你的霸刀又到甚么地方去哩?那天我还不信是你,若非安胖子说你一直暗恋碧秀心,我怎都不会明白。”

徐子陵从容不迫的在两人对面靠窗的椅子大马金刀般坐下,冷然道:“老尤你是否对当日岳某人令你负伤一事仍念念不忘?照看你却没有甚么长进。还是祝妖妇高明,那天在洛阳只一眼便瞧出我弃刀不用,是因练成‘换日大法’,至于我的声线为何改变,这问题最好由宋缺回答。”

安隆和尤鸟倦感同愕然。

前者皱眉道:“得老岳你亲口证实,我才敢相信传言,可是祝后她怎肯放过你呢?”

徐子陵仰天长笑道:“她没把握杀我,当然要放过我。难道她突发善心吗?终有一天我要教她深深后悔。”

徐子陵巧妙地借祝玉妍来证实岳山的身份。假若祝玉妍也认为他是岳山,外人有甚么好怀疑的。

尤鸟倦乃阴癸派死敌,闻言后神态大见缓和,点头不语。

安隆道:“我这几天一直恭候大驾,自闻知岳兄重现江湖,便知岳兄会因席应而赶来巴蜀,故早在各处城门留下暗记,现终盼到岳兄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他本想好一大套说辞,以解释他为何能寻到这里来,幸好没说出来,照这么看,真岳山和安隆的关系相当密切。

尤鸟倦沉声道:“岳兄准备怎样对付席应?”

徐子陵不答反问道:“两位老兄可知祝妖妇和席应结成联盟?”

安隆和尤乌倦同时一震。

尤鸟倦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席应和祝妖婆就像水和火,怎都混不起来。”

徐子陵冷笑道:“那只是以前的事,现时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遂衍生另一番局面,别忘尚有边不负在穿针引线。”

此时他说话的方式,均模仿岳山遗笔的遣辞用字。自信没有十足也有七、八成,除非是与岳山有深交的人,否则该觉似模似样。

安隆一呆道:“甚么目标?”双目涌起对边不负深刻的恨意。

徐子陵淡淡道:“当然是宋缺,难道还有别的人吗?”

安隆半信半疑的道:“祝后和宋缺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怎会忽然为席应干这后果严重的事?”

徐子陵见尤鸟倦嘴角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心中一动道:“老尤不要装蒜啦!不要告诉我你竟不知林士宏的出身来历。”

尤鸟倦狠狠道:“祝妖婆的诡计可瞒过任何人,却绝瞒不过我尤鸟倦。”

转向安隆道:“若我没有猜错,林士宏该是‘云雨双修’辟守玄的得意弟子,我曾和林士宏交过手,自信不会看走眼。现在得岳兄点出来,更可肯定。”

徐子陵大感此行不虚,至少从魔门中人口里,证实林士宏的身份。

亦心叫侥幸,皆因尚是首次听到阴癸派有这么一号人物,若乱吹牛皮,必然露出马脚。

安隆露出震惊神色,好一会才向徐子陵道:“老岳你来找我安胖子,对我有甚么好处?”

徐子陵微笑道:“边不负是你的,席应是我的,如何?”

尤鸟倦沉声道:“‘霸刀’岳山从来都是单人匹马,为何今次却要找帮手?”

徐子陵缓缓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安胖子乃石之轩的好兄弟,自然是阴妖妇的眼中刺,老尤则因圣帝舍利和祝妖妇结下解不开的深仇。不过就算你们不肯直接参与,岳某人绝不会怪责你们,只须把席应藏身处透露给岳某人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