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二 第六章 因缘巧合(第2/4页)

徐子陵知他并非真想有答案,遥观这方的战况,道:“这些人均打扮成一般商旅的模样。显为掩饰本来的身份,有所图谋,追上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寇仲飞身上马,策骑而去。

徐子陵追到并肩位置,道:“现在对辅公佑来说,没有事比杀死安隆更重要,所以这批人虽非安隆的手下,但必与安隆有点关系,我们尚有要务在身,真要理这闲事吗?”

寇仲同意道:“说得对!我们走。”

勒转马头,两人绕过战事所在的平原,穿林越坡,又沿一条小溪赶了近十里路,两人才停下。

以两人的功力,这么日夜不停的捱足几天,亦感吃不消,遂在一处山坡休息,马儿吃草,他们则进乾粮。

大雨后的原野,空气特别清新。在这绿油油的湿润世界中,山林竞翠,野花争艳。

阳光穿透乌云,东一片西一片的洒下来,寇仲瞧看一朵云投在平原上不规则的庞大阴影,迅速横过的奇景,有感而发道:“风云!风吹云动!风云怕就是眼前这种意思,无论如何威风,但转眼便过,不留半点痕迹。”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道:“但风云人物所包含的,却有更深一层的意思,那就是任你如何叱吒风云,终有一天也要重归黄土。生生死死!究竟有甚么目的。”

寇仲愕然道:“佛家有佛家的说法,道家有道家的说法,这问题最好去问师妃暄,我肯定婠婠也有另一套的说法,至于谁对谁错,恐怕只能掷骰来决定。哈!终给我找到解决的办法。”

徐子陵哑然失笑逍:“这也叫解决的办法?”

寇仲洋洋自得道:“这叫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徐子陵忽地露出凝神倾听的神态,低声道。“听到吗?”

寇仲忙俯首竖耳,点头道:“似乎是马蹄声,该只一匹马。”

徐子陵点头道:“不错!还负着个受伤的人。”

寇仲咋舌道:“为何你的耳朵这么厉害,竟可听出这么细微的事来,有若目睹。”

徐子陵没好气道:“根本就是用眼去看。”

寇仲猛地抬头,只见草原远处,背人的马儿正朝他们奔至。

徐子陵弹起来道:“看看能否帮上忙。”

寇仲截停马儿,徐子陵则把那人抱下马来,扶他坐在地上。

那人已陷入半昏迷状态,满脸血污,多处刀伤,怛最要命的却是背后中的一拳,留下一个赤红的拳印。

两人输入内气,始发觉此人功底深厚,全凭一口真气护住心脉。逃到这里来。

“哗”!

那人猛地吐出一口瘀血,清醒过来,见到两人正为他疗伤,忙依法运功,遍行周天三十六转后,那人伤势立时大见起色,不但大小伤口停止淌血,且能自行运气疗伤。

寇仲和徐子陵累上加累,站起来走往远处,寇仲低声道:“你有否觉得这小子相当睑善,像在甚么地方见过似的。”

徐子陵道:“我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要替他洗个脸便知是谁哩!”

寇仲拍拍他肩头道:“我去把我们的马儿牵来,你看着他,不要让他和那匹马跑掉。”

徐子陵答应一声,待寇仲远去后,回到那人处,又助他行血运气。

那人长长吁出一口气,哑声道:“大恩不言谢!两位恩公高姓大名?”

徐子陵不答反问道:“阁下功力相当不错,却为何弄至如此田地?”

那人沉声道:“是被一个毒妇所害,只怪我有眼无珠,又不肯听人相劝,唉!”

徐子陵为之愕然,他本猜此人乃被江淮军伏击的其中一员败将,岂知只是和某个“毒妇”有关。

寇仲此时牵马儿日来,见那人醒过来,喜道:“气色不错,朋友怎样称呼?”

那人道:“在下净剑宗白文原。”

寇仲倏地停步,与徐子陵脸脸相颅。难怪如此脸熟,昔年在巴陵城外,白文原随朱粲女儿“毒蛛”朱媚来暗算他们,给他们杀得落江而逃。由于时闲太久,记忆已非常模糊,若非再遇上白文原。还记不起此事。

两人仍戴着面具,白文原当然认不出他们,见两人神情古怪,讶道:“两位听过在下的名字吗?”

徐子陵站起来,淡然道:“白兄刚才说为‘毒妇’所害,指的是否‘毒蛛’朱媚。”

白文原剧震道:“恩公怎会知晓?”

寇仲扯下面具道:“白兄你好!认得我寇仲吗?”

白文原立时色变,发呆半晌,才苦笑道:“难怪能这么快治好我的伤势,横竖我这条命是两位救回来的,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徐子陵也脱掉面具,往寇仲走过去,哂道:“我们又不像朱粲般好杀,为何要杀你。白兄最好快点离开这险地,迟恐有祸。”

两人飞身上马,待要离开,白文原勉力站起,叫道:“且慢!那是个陷阱,千万不要到飞马牧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