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台壁之战(第2/3页)

千千现在的情况如何呢?筑基一事进行得如何?百日之期只是一个预估之数,包括他燕飞在内,谁也弄不清楚是否依法练一百天便可初步功成,完成道家的基本功法。

修练更讲求“致虚守静”的道功,幸好千千是个坚强乐观的人,否则如不时受情绪困扰,将是有害无益。

唉!

假如百日之后千千仍不能与自己心灵交通,他和拓跋珪的一方便将陷入险境,极可能功亏一篑,再来个国破人亡。当失去主动之势,而对手是用兵如神的幕容垂,谁敢言胜?更大的问题是边荒军难以避重就轻的配合出击,成败会更难预料。

想到这里,燕飞心中一懔,醒觉自己因纪千千而求胜心切,致患得患失。

燕飞集中心神,遥察对岸的情况,由于距离太远,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对方活动频繁,却看不清楚在干什么。

眼前的情况是如斯真实,自己则是有血有肉的活着,如果不是亲身感应到仙门的存在,怎想得到在眼前的现实外还另有天地。

自亘古以来,什么圣贤大哲,最终触及的问题可以一句话来总结。

就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孔子有所谓“未知生,焉知死”,可是想要明白什么是生命?便首先要思考死亡是什么一回事。

佛家干经万义,说的不外是一个“悟”字,就是从这“如梦幻泡影”的现实醒悟过来,发觉一切皆空,立地成佛。

“佛”正是“觉者”的意思。

道家追求的是“白日飞升”的成仙之道,与佛家的超脱生死,本质上并无差异。

一直以来,他都不大把这些虚无缥缈的哲思放在心上,直至遇上三佩合一的异事。

我为何会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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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老手和一众兄弟等刘裕等得心焦如焚时,刘裕回来了。

刚见沙船从大海驶进河道,众人先大吃一惊,到见是刘裕苦苦控帆,方喜出望外,纷纷伸出竿口,把沙船固定在“雉朝飞”旁边。

刘裕扬手着老手和王弘等跳过他的船去,轻松地道:“舱内有六个死的和两个活的,活的是两个娘儿,其中一个是焦烈武宠爱的女人方玲。活的己给我制着穴道,不过我仍不放心,特别是方玲武功高强,必须来个五花大绑,能否干掉焦烈武,就焦烈武对她的迷恋有多深了。”

老手傲然道:“我的船上有一副从边荒集买回来姬公子设计的精钢手铐脚镣,名为‘锁仙困',即使方玲是妖精,也要被锁得无可遁逃。”

刘裕笑道:“还不立即给我去办。”

王弘难以置信的道:“刘兄竟把小鱼仙生擒活捉,还连人带船的掳回来?”

刘裕道:“托福!托福!可见我刘裕仍是有点运道。”

王弘道:“真奇怪。以前我听到有人像刘兄般说客套话,我会心中厌恶,甚或掉头便走。可是今天却似在听最动人的仙乐还想多听几句。”

刘裕欣然道:“说话是需要内涵来支持,这不是指思考方面,而是实际的成果效益。我说托福正代表敌我形势的逆转,我们再不是处于捱打的局面,所以王兄听得心中舒服。”

王弘大有感触的道:“没有实质意义的话便是空话,我们建康世族间崇尚清谈,以论辨为乐,可是愈说便愈与现实脱节,即使是建康最出色的清谈高手,来到盐城只会被人当作傻瓜,还要丢命。”

刘裕道:“听你的语气,方玲该是大大有名的人。”

王弘道:“她是大海盟的第二号人物,貌美如花,毒如蛇蝎,一双手染满血腥。她是否真的杀了何锋?”

老手此时过船未了,带着一副沉重的铐镣,神情兴奋的率众人舱去了,到舱门前还摇响铐镣示威。

刘裕道:“想是如此,船上有个首级,须东海帮的人辨认证实。”

王弘道:“据传闻方玲确是焦烈武的情人。如焦烈武晓得方玲落在我们手上,必不肯罢休,刘兄有什么打算?”

刘裕笑道:“我正怕焦烈武就此罢休,他反应愈激烈愈合我意。”

王弘愕然道:“刘兄准备和焦烈武硬撼火并吗?”

刘裕胸有成竹道:“差不多是这样子。好哩!是时候到盐城上任了。”

王弘听得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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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珪来到燕飞一旁,坐下道:“又在想你的纪美人,对吗?放心吧!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定为小飞从幕容垂的手上把纪美人抢回来。”

燕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惧意,如果自己刚才的想法成真,纪千千在百日筑基后仍未能与他作心灵的交流,那他将得不到令幕容垂致败的破绽,他们是否仍有方法击败这位无敌的霸主呢?不过他的恐惧并非来自须在“正常”的形势下与幕容垂争雄争胜,以他燕飞的性格,从未不会害怕任何人,更不会怕面对任何艰苦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