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2页)

孙太傅性子有些较真,还真就盖了章让旁人鉴别,后来自然是孙太傅赢。她素来向着孙珩,还因此偷偷哭了一顿。

孙珩好笑又好气,从孙太傅手中要了那副字,挂在给庄怀菁准备的休息小院中,一挂便是几年。

再后来……后来孙珩出了事,孙太傅也没了,那些字画就都不见了人影,庄怀菁也没再找到那副“赝品”,估摸是被孙家人卖了。

“印章是孙太傅盖的,本是玩笑,孙珩后来的字要比那时好上许多,他向来勤而聪颖,”庄怀菁挑着词说,“没想到会有人转出去,殿下是觉不合心意?相府有几幅太傅的字,您若不合心意,我和您换换?”

万一传阅出去,太傅和孙珩的名声必会受损。

她话中的维护之意太强,谁都听得出来。

程启玉顿了顿,淡道:“只是觉得有些好奇。余下几日,你让宫里的探子挑拨那个送信的小太监,从柳贵妃的管事公公那里拿两封最近的信,之后派人去逢君茶楼查天字楼香室里的人,拘住他小儿子,让他写封信,说毒要发作,之后传进宫中,会有动静。”

他说得快,庄怀菁险些没回过神,她一只手撑在锦被上,另一手按太子的大手,问道:“什么?”

程启玉声音淡淡:“魏公公原名纪玮,是读过书的山匪出身,十八年前曾立山为王起义,占了几座城,后被齐将军底下人破,阴差阳错进宫做太监,又到了先祖帝身边。期间利用各大官员的邀约与梁王旧部联系,想要以复国之名重立新朝廷。”

他少见地说了这些话,庄怀菁一时之间太过震惊,竟忘了这是什么场合,紧紧攥住他的手。

“还有呢?”

程启玉看了她一眼,又道:“董赋乃梁王密探,表面曾伺候过大应朝皇帝,实则劝其回京,十年前与纪玮相识,得他指导,进了二皇子帐下,先是打探消息,后孤回京,又转为挑拨关系。”

庄怀菁万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她脑子在发热,却还未被喜悦冲昏头脑,只是问:“殿下先前不愿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又想说了?”

她此处过来,本是没抱半点希望,猛然被他这么一说,还有些发蒙。

“孙太傅字画卓越,非常人能比,孤甚为欣赏,既然那副字确实是他嫡子所写,孤也不想留,你拿回去。”程启玉淡道,“至于其他的事情,孤已经说得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