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粗粝的胡渣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她细软的脖颈,耳根被烫出一片薄薄的红晕出来,身子不自觉蜷缩着,“你放开我,我不舒服…”

王书淮不肯,继续磨蹭。

那尖刺的胡渣并不疼,却怪痒的,密密麻麻的疙瘩起自脖颈,慢慢滑遍周身,她膝盖扭动了下,王书淮几乎压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他揭然的势头。

面颊不知是羞得还是恼的,滚得发烫,她气势渐短,“我就没有见他,今日就是为了跟他说个明白。”

这一点还不足以安抚男人千里迢迢奔回来的怨念。

王书淮含着她晶莹的耳垂,舌尖啃噬,谢云初何时经受过这样的挑弄,试图去偏首,吻伴随着那沾满刺的下颚就这么滑到了她脖颈,这里就更加敏锐了,谢云初几度推他不开,他手掌从她膝头挪至细腰,五指深深掐入,灵尖儿在她雪白的天鹅颈四处游移。

谢云初终于被他磨得没脾气了。

“你去洗洗吧…”

男人这才顿住。

四目相接,他褪去大氅后,内里是一件雪白的旧袍子,是她原先亲手给她所缝,他形容落拓,却被这身雪袍衬出清风朗月的气质。

而她则是花韶里的蹁跹仙子,满身的海棠红如同霞蔚烘着那张皎然如玉的脸,白嫩嫩的,清凌凌的,如琥珀般吹弹可破,王书淮深深凝望着,哑声道,

“江南的事你别生气,你见我王书淮什么时候利用过女人?”

谢云初听了这话,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王书淮不满意她的反应,伸手扯开她领襟,露出一片雪白的肩头,他深吻下去。

谢云初实在受不了他粗粝的磨蹭,忍不住浑身打哆嗦,“你去洗洗还不成吗?”

平日那么爱干净的人,今个儿怎么急成这样?

她嗓音有些颤。

王书淮满意了,松开她起身去了浴室。

谢云初这厢躺在拔步床上许久方喘过气,摇了摇床尾的铃铛唤嬷嬷进来伺候她梳洗,林嬷嬷打了一盆热水,亲自伺候她净面,瞥了瞥浴室方向,轻声提醒,

“爷好不容易回来了,您就少些气性儿吧,那头四少奶奶肚子挺的老高,大奶奶屋里的妾室又怀上了,您还不赶紧些,”又悄悄凑近谢云初耳边,

“这两日正是时候。”

谢云初神色淡淡净了手脸,又去另一间浴室擦身子,折回来时见林嬷嬷还杵在那,哭笑不得,“行了我知道了。”

谢云初换好衣裳便上了床,王书淮大约是修理胡渣去了,弄了好半晌方回来,谢云初被他弄醒时,意识还不算清醒,不过是自己承诺的事,也没打算食言,便痛痛快快配合了。

只是这男人动作格外凶悍,跟惹了他似的,直到她眼神涣散终于没了平日那份自持与冷静,软软唤了一声“二爷饶了我”,王书淮方才罢休。

胡乱洗了一通,夫妇重新上床,谢云初瘫在被褥里睡得一动不动。

可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到有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小腹,慢慢摩挲,谢云初意识半睡半醒,下意识去推他。

紧接着滚烫的吻落在她后颈,带着炙热的烙印,

“我从来没打算应承江南豪族的怀柔之策,你别提和离了…”

谢云初模模糊糊回道,“你给我体面,我也不会让你失望…外头的女人不要,到时候家里…嗯,等等等等…”

王书淮没有细听她的话,一瞬间便将她剥了个干净,丝滑的面料带过全身,有一种轻柔的麻痒。

她反抗,他强势。

她越柔软,他越摧残。

深邃的眸光注视着怀里的人,看着她一点点在风里飘雨里摇,看着她像是一朵飘零的花慢慢折在泥沼里。

谢云初拼命挣扎,想从泥沼里挣脱出来,王书淮没有给她机会,一遍又一遍将她从理智的边缘拽下来,五指深入背心,几乎将她整个人给托住,谢云初望着支离破碎的光在眼前晃,从未贴他这么近,“你到底想怎样?”

男人俯首在她柔美的肩骨,嗓音带着蛊惑,“我回京这几日留宿后院?”

谢云初被折腾得近乎昏厥,混混沌沌中应下,又浑浑噩噩睡下。

王书淮一共在京城待了三日,照样早出晚归不见踪影,可每每到了谢云初将入睡时,又准时出现在她枕席间,谢云初望着轻车熟路的男人冷笑,

“王大人这是夜半偷香,如同花贼了?”

王书淮不在意妻子的揶揄,长臂一捞,很快缠住她的纤腰,慢慢将她按在枕褥间。

他就那么蹭着她,也不肯轻易给,滚烫嗓音在她耳边低喃,甚至时不时吸吮她的耳尖,哪儿都不肯放过她,谢云初吃将不住,层层叠叠的热浪一遍一遍滑过脊梁,裹挟着窗缝里时不时掠进来的冷意,洗刷她的灵台。

这三晚,谢云初被他折腾得够够的,好在第四日晨起,确信他已离京,谢云初方散散漫漫舒出一口气,若非他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差点以为他是为了贪图她身子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