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图书馆员之死(5)(第2/5页)

“叮”的一声轻响,陆行知手机收到消息,是莎莎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中年男人,面相有些猥琐,坐在理发椅上正在剪头,看样子是莎莎偷拍的。莎莎附了一条文字信息说,“他叫李德民。你能找到他吗?”

有姓名有照片,查到李德民轻而易举。陆行知又叫了卫峥嵘,老卫叮嘱过,只要有嫌疑人,就叫他,他一个都不想错过。他们和老朱老杜一起,带上莎莎去找李德民。李德民住的是个新建小区,单元门都上电子锁,绿化也不错。两辆车埋伏在小区绿化带后面,其中一辆坐着陆行知和卫峥嵘,后排是莎莎。老朱老杜的车把着另一条路。

卫峥嵘翻着李德民的案底资料,说,够干净的,只有一次邻里纠纷,他还是被打的。卫峥嵘看看陆行知,陆行知也有点儿毛,问莎莎,你确定是他?莎莎不说话,只点点头,红棕色的乱发挡着她的眼睛。陆行知又问,薛红跟他有什么矛盾?莎莎说,反正有矛盾。陆行知观察着莎莎,疑惑越来越大。莎莎突然恨恨地说,他是个骗子。

这时,步话机里传出老朱的声音,露脸了,怎么办,拿不拿下?陆行知看见李德民从单元门里出来

了,走到一辆电动小摩托跟前正在掏钥匙。再慢一步,他就上车了,要抓就麻烦了。陆行知说,拿下吧。

老朱和老杜从前面的车上下来了,包抄过去,一前一后。老朱迎着李德民的面,亮了亮证件,说,李德民吧,跟我们来一下。李德民脸色变了变,转身就要回单元门里去。老杜在他身后,搓着手,早就跃跃欲试要施展擒拿。李德民一回身,老杜大手如钳,猛地拿住了他的胳膊,但刚拧了半圈,李德民就叫起来了,等等等等!我跟你们走,上个厕所不行吗!老杜擒拿只施展了一半,有些不过瘾。

陆行知在车上等着老朱和老杜把人拎过来,莎莎突然打开车门跳出去了。陆行知和卫峥嵘对视一眼,赶忙打开车门跟上。莎莎跑到李德民跟前,先抽了他一耳光,尖声喊,怎么不接我电话?李德民直往老杜身后藏。莎莎揪着他不放,说,借我的三千块钱呢?你给我吐出来!

陆行知明白了是什么情况,有点儿郁闷。老朱搞清楚状况后马上就火了,对莎莎嚷嚷道,搞什么搞!谎报警情,你这是犯法知不知道?莎莎说,他借钱不还才犯法呢!老杜说,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不加强法制教育真不行。

把齐莎莎和李德民交给老杜批评教育,卫峥嵘去拉活儿,走时跟陆行知说,一有DNA的消息,第一时间给他电话。陆行知自己去了市局,找霍局提过的老易。当年从南大转移来的物证,转移过几个地方,最后市局前后购置了几批物证冷藏柜,统一保存了。老易听陆行知要莫兰案的物证,说,1995年的?正好,刚验完。以往的物证,他们会按年份、重要性,分批次检验DNA,再把结果录入DNA数据库。

老易把1995年的物证目录索引全部打印出来,让陆行知自己找。几页纸的表格,陆行知满怀期待,一条一条往下看。但找着找着,陆行知的表情开始有了担忧。几页都看完了,期待变成了失望。陆行知不死心,问老易,确定都验完了?老易回忆着说,没有?不该呀,2008年新买了一批冷藏柜,不会转移的时候漏了吧。你别急,我上仓库找,找得着找不着我都给你打电话。陆行知无奈,也只能这样了。

等了两天,南大的谢老师从英国给陆行知回了邮件。陆行知匆匆看完,马上又去市局物证仓库找老易。谢老师说了一个情况,1995年时,莫兰一案并入了“10·18”系列杀人案,白晓芙当时给物证重新编了号,后来2002年和公安局交接的时候,有可能出现了差错,给归到1997年的物证里去了。

老易查看着冷藏柜的存放目录,从1997年的物证里找。陆行知在一边等着,不由得有些紧张,竟有些手足无措,比高考发榜时找榜单上自己的名字还要紧张。老易找了半天,小心地取出一个物证袋,递给陆行知。陆行知接了,看见物证袋里有个试管,试管里有一根小小的棉签。物证袋上的编号年份起初是1995,旁边又写了个1997。陆行知小心翼翼地拿着这份物证,像持着上古宝物。

回到警队,陆行知马上去了法医科,把物证袋交给老吕,说,现在就检测,加急,拜托了啊。老吕看见物证袋上的字样,立时郑重起来,招呼他的年轻助手说,小郑,锁门!从现在开始,手里的活儿停下,别的活儿都不接,觉不睡饭不吃,先把这个处理了再说。

陆行知回到专案组,给谢老师回了邮件表示感谢后又去处理其他工作,然而他总不由自主地去看墙上的钟表。终于,他坐不住了,得去干个活儿分散一下注意力。他出了分局,在路上的市场买了菜和肉,去杨漫家给她们做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