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乡警也疯狂 第二章 村官警官(第3/3页)

“所长,你不能这么卑鄙吧?你都旷了十几天没来,回头倒数我不是啦?”李逸风大眼瞪小眼道,似乎觉得所长不记挑他这个毛病。余罪一呃,是了,没擦干净自己屁股,千万别说别人,他板着脸道:“我是所长,你是所长?”

“您是……您是……”李逸风堆着笑进来了,似乎没有发生过以前被打的事,他殷勤地倒着水,恭敬地给所长放桌上,恬着脸笑着,那笑,像小光棍瞅到了小娘子春光外泄一般,怎么看怎么贼。余罪哭笑不得地问着:“你坐下,好好说话,今天是怎么了?”

“嗳,今天我是专程来负荆请罪来了。”李逸风坐着道,很郑重。余罪笑着问:“请罪倒是像,负的荆呢?”

“呵呵,所长,咱们不重那形式,有这份心很重要,您说对吧?反正你也开除不了我,我也惹不过你,咱们说和,您看如何?”李逸风兴致勃勃地道,向余罪伸出了友好之手。

这是个典型的软的欺、硬的怕,见了横的就趴下。余罪没理会,啪声合上了夹子,一扔,大马金刀地坐着,看着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小狗少,酌斟着这小子是不是又要变着花样害他。

“你不用这么大戒心,其实我这个月早把您是谁打听清楚了。”李逸风自报着家门,去着余罪的疑心,余罪异样地问:“是吗?”

“反扒队的猎扒高手,一个月抓上百个贼。最厉害的是您那一下子,把老贾一家子都给折腾进去了。我姑妈他侄儿就在省城,晋原区法院,他一听您这大名,直撇嘴,骂上我了,他骂我说,你惹谁不能惹,惹反扒队那帮痞警,你找死啊,处级干部都栽他手里了……我不相信,我说他不被袭警的受害人吗,嗨他一说,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巧妙那什么手法,我也一下子揍知道了,您老是个人物啊。”李逸风景仰地口吻道着。

这是表扬还是贬低,余罪听得怪怪的,反扒队集体脱离指挥,在省城警营中已经是另类了,更何况那些不啻于打砸抢的办案手法,早被同行嗤笑已久了,那队里出来的人,那个都不好惹。可偏偏那是给他影响最深的地方,就即便让他这位原队员评价,也无法用一个简单褒贬定论。

李逸风看余罪这么深沉,还以为自己说得不够,又加着料道:“我爸也说了,您绝对是个人物?”

“你爸,县人武部部长……能把我当人物?”余罪觉得夸大其词了。

“啊,他说了,凡能被从省城直接贬到这鬼地方的,绝对是个人物。”李逸风道。

余罪正拿着杯子,被噎了下,又放下了,他尴尬地笑着,不管你是个什么人,流言过后,都不像个人,成人物啦。

“余所,咱啥也不说了,今天兄弟请客,给个面子,以后您老说东,我不往西,您叫我撵狗,我不赶鸡……一句话,兄弟在羊头崖乡,就跟你混了。”李逸风拍着胸脯,拉交情了,余罪笑着问着:“狗少,我就不明白了,你爸好歹也是领导,怎么把儿子放这鬼地方。”

“哎哟,您不知道啊,我就跟一个人说,您别告诉别人啊。”李逸风放低了声音道着:“最不待见我的就是我爸,我在外面不是跟您吹,就我打别人,除了您没人打过我……可我在家里呀,从小被打到现在……妈妈的从部队回来不给安排个轻松活,非把我扔到这鬼地方煅练,咱们指导员是我爸的战友,那老家伙也他妈不是东西,净挑我的刺,没事就给我爸告状,回头就他妈挨揍,我一般情况,不敢回家。”

余罪笑了,笑得眯上眼了,笑得托起腮了,看来恶少也有恶少的难处,敢情家里还有一个望子成龙恶爹,这么说来,他倒不觉得狗少很可恶了,最起码本质不坏,要是没有这层家世的话,顶多就一吃人格缺失的小混子而已。

“咋样,所长,我们可都准备好了。”李逸风道。看着外面,余罪回头时,那拔乡警提着酒的、端着肉的、还有李呆把家里的锅都端来了,余罪也是个爽朗性子,刚来时进门就打人立威说起来也是自己的不对之处,他倒巴不得少一事省一事呢,抚掌大笑道:“好,天下警察是一家,一家都是好兄弟,谁和谁能有隔夜仇,下回我请。”

李逸风乐了,拉着余罪,嚷着众乡警,没到下班时间,杯来盏往,连喝带吃上了。这当会,什么规定都扔过一边了。

过不久,又是余罪带头,众乡警跟风,说唱着那首兄弟歌,什么吃喝,嫖赌,买单的都是你;什么兄弟呐兄弟,最亲的就是你,边吼边喝,夹杂着李逸风赤裸裸的拍马屁:

“所长您太有才啦……这歌唱得真带劲,遇到所长才发现,尼马以前白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