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象动处本无形(第3/5页)

负面的作用有是有的,不过带来数年了稳定也是不容置疑的。十数年前的凤城的小王爷、省城的杀人狂王彦青、云城的盗墓起家的候百万、郭千万两伙、潞市的狼帮、晋中地区的专抢焦炭车的飞虎队、同州地市的家族拐买人口的集团,都是在那个时候纷纷落马的,这些人都是为害一方,已经颇具规模的犯罪团伙,有的甚至已经把触角伸到了邻省、全国,甚至国外,像影响最大的候、郭盗墓集团,两个走私文物的大佬把把队伍放在云城、公司却安在的澳门、家留在香港。几地警方协同作战才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足足耗时六个月,逮捕的40余人,光庭审就进行了二十七天,一干犯罪人员的卷宗能拉满满一工具车,这恶行能用一个成语概括:磬竹难书!

这些的黑势力,覆灭,对于普通的老百姓,只有一个感觉:拍手称快!

会议进入讨论阶段后,凤城这次四一三大案的解决成了整个会议的议论焦点,成了许厅长口中对整个打恶除恶行动的引子,不过意外的是,许厅长对四一三大案并没有给予更多的肯定和表扬,而是从另一个侧面提出更尖锐的问题,已缴获的三把制式手枪、二十余支霰弹枪、八百公斤硝铵炸药和被击毙潜伏数年之久的在逃人员,都说明了近年来在安全监管和治安管理上的漏洞,这些制式手枪怎么流失的、这些霰弹枪渠道在那里、这些炸药从那里来的,社会上还流失了多少,隐患有多大,这都是个未知数。被击毙的于佑成等三名逃犯,为什么在郎山会潜伏两年之久而不被发现。仅仅一个郎山村就有如此强大的火力,那么凤城有多少、全省有多少,一个郎山就让人触目惊心了,如果解决再迟一点,可能就要动用空中搜索力量。全省还有多少像郎山这样的地方?还是多少像郎家兄弟这样的团伙……

许厅长在谈到全省的打黑局势时说到,据省厅目前掌握的情况:现在全省涉黑的团伙性犯罪已经又有所抬头,像省城现在周围有“一丁二伟曹三胖,四毛拐五六和尚”的说法,说得就是省周边一带的几伙黑恶势力集团,这伙人聚众滋事、暴力收债、设赌放和、私设刑堂已经侦察确实;在云城,文物走私重灾区,现在一座山上不下上百个盗洞,一个村里男女老少都是文物贩子、文物流失的海外的一年达数百件;在凤城,小黑窑、小黑矿已经滋生成了一股股黑恶势力,这里已经成为枪支、炸药及其他火供品的重灾区,每年这里的涉枪、涉爆案件占全省的三分之一,严重干扰着正常的生活就经济建设秩序,这次郎山的事仅仅是冰山一角;在潞市,流传着“三十六行、赌博为王”的说法,一些地区的赌博甚至趋于公开化,甚至一些政府部门的腐败人员也参与赌博;在晋中地带,非法采矿、矿霸滋生的群体事件时有发生,甚于严重干扰到了我省的电煤、冶金用煤的正常供应;这些犯罪团伙,是一颗颗长在社会躯体上的毒瘤。……重症需得下猛药,省委、省政府指示,这次一定要下大决心,把这一颗颗社会的毒瘤剜掉,还世道一个清天白日、郎郎乾坤,给全省人民一个满意的交待,你们任务是,配合省厅“打黑除恶”专项斗争的开展,干净、全面、彻底地把这群犯罪份子一网打尽……

许厅长在十几个局长并不十分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讲话。每一次大的行动和部署都是这样开端的,所谓大音若稀、大象无形,每一次不动声色的部署一经面世便是雷霆万钧。在座的十几位都是资深的警务人员,从这口气中都做得了一个直观的判断:

全省的“打黑”狂飚,要来了!

武铁军对此并没有十分惊讶,不管是从军还是从警,自己这一生都在和凶恶至极的人打交道,转业回地方的时候,有若干个单位可供选择,当时如果自己愿意,完全可以选择一条更安全、更平稳的仕途,比如到市一级单位当个处长,比如到一个不错的县城当个县太爷、比如到一个清水衙门研究党史军史都可以,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当警察这个职业,一个不为外人道的原因就是,他喜欢和危险打交道,总觉得穿着警服就像是自己军人生涯的延续一样。更喜欢和穷凶极恶的违法犯罪的人打交道,每一次把这些人绳之以法,都会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有血性的军人,都喜欢这种征服的快感!这一点,和警察的心理是相通的。

在这些局长里,武铁军是从警时间最短的,但要真比较起来,与在座的局长的毫不逊色,毕竟是和恐怖份子打过交道的人。这两年他也一直在研究着犯罪和遏制犯罪,在他认为,与十年前简单的犯罪相比,现在的犯罪更趋于高智商化和团体化,而像郎山兄弟这样简单的暴力,反而要排在其次了,往往最难对付的不是这些持枪行恶的歹徒,而是黑金与黑势力结合后的利益集团,这就是所谓的“黑社会”。不论现在以赌博、以贩买走私文物、以非法占有资源等那种形式存在,都是具备了黑金、暴力、腐败、政治等几种特征,这才是最难对付的。从警几年来一直在研究如果从根本和根源上遏制黑色势力发展,而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就是,经济的发展与犯罪的发展都是同步的,经济手段、经济能力、经济基础不断进步的同时,犯罪比例、犯罪手段、犯罪的范围也同样在不断升级,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或者说犯罪影响到了经济、政治或者正常社会秩序的发展,那么,就是一场风暴来临的时候了,无论在那个社会制度下,都不会对犯罪进行无限制地姑息和纵容,迟早要除之而后快。就是那句俗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