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人要低调,做事要高调(第2/10页)

韵椰的脸色变得苍白。

“是啊,环岛矿业的人四处放出话来,说是经过您的特批,允许他们环岛独家开采。我们这一带的农民被搅得日夜不宁,大家思忖来,考虑去,决定选我作为代表,前来证实一下真假。”

“没有的事情!”史荆飞猛地一吼,“我这就过去与他们当众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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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彤彤打开门,将手中的钥匙丢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婆婆没有像往常那样殷勤地出来递拖鞋、嘘寒问暖,于是彤彤判断,婆婆一定是在房间睡着了。

彤彤思忖着,换了拖鞋,蹑手蹑脚走到厨房,拉亮灯,揭开电饭锅,上层是温热、精致的三小碟菜,彤彤呵着气,拿出菜、揭开隔热层,泰国大米饭松软、晶莹洁白地在底层散发着温热的稻香。

彤彤添出饭,扒了几口,蹑手蹑脚上楼。卧室的床头霓虹灯幽幽地散发出温柔的光,落在彤彤迷惑的脸上,临下班时老公给她打过电话,今晚加班审核材料,她的卧室里怎么会有人?

彤彤在楼梯间倾身向卧室里张望,一个头披宽大黑衣的背影,正坐在她的床边专心致志地摆弄着电脑,黑衣严严实实地从头顶垂到脚下的地板上,在不断变幻着红、蓝、绿三色光芒的壁灯下,瘦弱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空灵、虚幻。

彤彤情不自禁地发出尖叫,黑影惊慌失措地站起来。

“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余一雁所受到的惊吓显然超过彤彤,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变幻不定的灯光下,她惊恐、不安的眼神一会儿红得像只委屈的兔眼,一会儿阴森得像只可怕的狼眼。

彤彤冲进房间,按亮卧室中央的吊灯,室内如同白昼,然后气急败坏地奔向床边,狠狠关了床头的壁灯。

“妈,怎么是你?”彤彤惊魂未定地拍打着心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余一雁一脸的诚惶诚恐。彤彤打量着她从头披到脚的黑色披风,奇怪地问道:“妈,你怎么这样的一身打扮啊?不热吗?这披风哪来的,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

“哦,是我把一件黑色风衣拆开做的。”余一雁淡淡地解释着,“闲得无聊,想做几双鞋垫打发打发时间,就把过去一件没用的衣服拆了。”余一雁看着彤彤仍旧闪烁着迷惑的眼神,镇定下来,“泽如今天加班晚回,我本来是想早点睡觉的,却发现楼上的灯没关,随便抓了件衣服就上来了,又发现电脑开着,想关了就下楼,哪晓得捣鼓了半天,还是不会,还是没关……”

原来如此!彤彤摆摆手,“我来关,妈,你下楼休息吧。”

余一雁内疚地看了看彤彤,然后转身出去了。彤彤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直怔愣着。直到楼下传来婆婆关闭房门的声音,她才在电脑桌前坐下来。

彤彤晃了几下鼠标,桌面上是“局长日记”的页面。彤彤拍拍惊甫未定的心,突然觉得蒙在眼前的那层薄膜瞬间被揭开:摸摸电脑电热板,都是凉的,显然这电脑不是她自己早晨出门时忘了关机。再说,自己开机时,往往是邮箱、QQ一起挂在桌面上的,为什么现在邮箱、QQ都消失,唯剩下“局长日记”?

是泽如忘了关电脑?不大可能,他只关注新闻、国家大事,除非是彤彤登录上环海网络,喊他一起来分析局长日记,他才会过来陪她一会儿。那么很显然,电脑是婆婆打开的。她不是一直说自己不会电脑吗?她为什么要隐瞒?

彤彤将日记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依然是2月28日的更新。

身体恢复了,上午在家工作,进度不错。9点30分司机打电话说已到楼下接我去市委,我给市委领导汇报了一下局里近来发生的一些要事,下午是重要领导人发言。

晚上大家一起搞了两桌,先吃饭,再去唱歌,喝了不少酒,灵珑鬼丫头在招待所开了房。

正思虑着回家如何对妻圆昨晚的行踪,嫣然发疯了一样打来电话骚扰,老女人,像没有谈过恋爱一样,真是吓人,坚决不理这样没素质的女人!

回到家,妻正在准备下面条吃早餐,于是叫她多准备一碗。从洗手间出来,一海碗鸡蛋肉丝面摆在桌上,油亮油亮的,上面漂着小撮葱花。

中午开了一下手机,嫣然又来骚扰,太讨厌了!不能再亲近她了,发信息批评她要注意在儿女面前的影响,她才偃旗息鼓。在家陪妻聊聊家常,回忆一些往事,然后出去买了一袋米、一桶油,感觉也挺不错的。

2月28日是父亲住进医院的日子,那天,彤彤通过网络人肉搜索,搜索出了蓝贵人、余一雁的两张照片。

为什么在父亲住院这段日子,日记停止了更新?为什么人肉搜索后,日记便停止了更新?是因为发帖方忙碌,还是因为被揭露的一方服软了、发帖者的紧迫感消失后放松了报复?还是,发帖者与被揭露者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在看不见的角落已达成,发帖者得逞后便准备“太监”此帖?如果,如果彤彤再晚上楼一刻钟,日记会更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