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内奸(第2/3页)

长安拿了纸方块,下颌一抬,笑道:“就不告诉你。”若是他将这张纸给了钟羡,以钟羡的学识和智商,不该猜不出来答案是什么,那么方才他也就不会问她来兖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钟羡收拾一番后,照例去了前面二堂办公。

他没有锁门的习惯,长安乘人不备溜进他房中,将桌子拖到房梁下,然后摞了两张凳子在桌上。

其实在桌上放一张凳子就能拿到房梁上的东西,但是,摞两张凳子,能看到房梁上的东西。

长安小心站在凳子上往房梁上一看。

她放在这里的包袱被人动过了。

沾水磨刀伐木,是个字谜,谜底就是个‘梁’字。

竹喧没将这张纸给钟羡,但她放在钟羡房中梁上的东西却还是被人动过了。因为,这房梁上的灰尘已经被人摸得乱七八糟。

那人必是昨天晚上来摸这只包袱的,因为若是白天,放一张凳子就能看到包袱放在房梁的何处了,用不着乱摸。之所以乱摸,是因为晚上房中黑暗,他又不敢点灯,故而如此。若此人是旁人埋在这府衙里的暗桩,那也必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新手。

会是竹喧吗?

长安将包袱拿下来,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东西倒是一件没少,但她写给钟羡的那封信,明显已经被人看过了,因为她夹在信封口那根头发已然不见。

信下面用手帕包起来的神羽营铜腰牌也被人看过了,因为那手帕虽然包裹的模样乍一看与她包的差不多,却没有做到每条边都完美对齐。而她在信中叮嘱钟羡不要看,直接将此物交给慕容泓的。

手帕里包着的不仅是那枚铜腰牌,还有一张条子。条子被压在铜腰牌下面,上头写着铜腰牌上被她下了毒,沾到皮肤就会红肿发痒,最后导致溃烂,必须要服解药才能痊愈,而解药的方子,她也写在了条子上。但其实铜腰牌上的毒只是会让人痒几个时辰而已,但那个药方,却是会要人命的。

她一早就想好了,钟羡是君子,她信中告知他此物是要给慕容泓的,关系重大,叮嘱他不要看,以他的人品,必不会去看。而呈交给慕容泓的东西,一般都要先经褚翔的手,而太医院中只有许晋值得慕容泓信任,他若让许晋去熬这服药,许晋会告诉他这服药其实是毒药,以慕容泓的心智,应当猜得到这只是她为了保护这枚铜腰牌所设的一个杀招。

但是旁人,则未必有这份幸运和心智了。

拿这个包裹的不是竹喧,因为据说他昨晚一直在照顾钟羡,若是他有手痒不舒服的症状,应当会有旁人来顶他的差。

那么会是谁呢?

长安将桌椅归位,拎着包裹回了自己房间,刚刚把东西藏好,院子里闹了起来。

她急忙出门一看,见几名侍卫正往杏姑的房间跑,她跟过去一看,只见杏姑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身边掉着一只空了的药碗。

侍卫正在询问月照情况,月照惊魂未定道:“天还没亮杏姑就说身体不舒服,让我派人去给她抓药,好容易按着药方抓了药回来熬好,她一喝下去就不行了。”

“药方呢?”侍卫问。

“在这里。”月照从袖中拿了张纸出来,递给侍卫,半途却让长安伸手截了去。

长安展开方子一看,心中了然,对侍卫与月照道:“别急,这病我能治。不过这是家传绝学,不能让旁人看去,你们先出去。”

侍卫与月照半信半疑,长安接着道:“这病十分凶险,你们再拖下去,她可就没救了。”

侍卫与月照一想,反正去请大夫也要花时间,而这‘新雨’似乎与少爷关系不错,应当可以信任,便当真依言退出房去,留长安一人在杏姑房中。

长安关上门,来到痛苦呻吟的杏姑身边,伸手勾住她下颌强迫她抬起脸来,道:“事到如今,想必你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想死想活?”

“想、想活。”肠穿肚烂般的剧烈疼痛让杏姑冷汗如雨,极短的时间内整个人便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而一张脸却又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

“很好,既然想活,那你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说吧。”长安收回手道。

杏姑别无它法,只能忍着剧痛断断续续道:“在夫人决定、派我来兖州、照顾少爷之后,就有人……往我房里丢纸团,以我家人的……性命要挟我……替他们做事。”

“做什么事?”

“就是将少爷的一举一动……及时地告知他们。后来,你来了之后,你的……一举一动他们也要掌握。他们甚至……让我优先关注你的……一举一动。”

“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

“你如何向他们传递消息?”

“西市菜场卖……豆腐的摊位旁边的墙上,有块砖……是松动的,我每天带人去买菜的时候,就把纸条塞在砖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