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点贪欢(第2/3页)

这是条鹅黄色的小裙子,腰肢处有成串的小珍珠做装饰,俏皮又可爱。

余欢瞧着眼熟,迟疑地问:“这条——”

“是我缠着堂哥要的啦,”祁洛铃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上次我看你跳舞穿这个很好看,死乞白赖地求了堂哥好久,他才把设计图给我。”

余欢捧着裙子,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是祁北杨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图,也是他为余欢设计的第一条裙子。

祁北杨白天工作忙,基本上都是在晚上画。

有天余欢睡到半夜醒来,迷迷糊糊瞧见隔壁灯还亮着;她赤着脚下床,看到祁北杨衣服还未换,仍旧穿着衬衫,正在仔仔细细地握着钢笔,抿着唇画什么东西。

余欢走过去,瞧见竟是裙子的线图。

离的远,她看不太清,正准备凑近一些,祁北杨放下笔,转身一捞,把她扯到自己怀里,亲她的唇,声音带笑:“瞧瞧,我抓到了个什么小东西。”

余欢被他搂着,伸手去捏那张图纸,一脸错愕:“你还喜欢画画?”

祁北杨轻咳了一声,竟有些不好意思,将图纸拿走:“想送你一件裙子。”

独一无二的,他亲手为她画的。

余欢心里好奇,还想再看看,但祁北杨将纸随手压在了书下:“等做出来你再瞧。”

他不肯给她看图,笑着将她翻身压在了沙发上。

……

那条鹅黄色的裙子,余欢只穿过一次,在义演中,跳的是自己编的一套舞蹈,取名叫《春意》;具体的细节已经回忆不起来,只记得那次祁北杨捐赠了不少钱,慈济院的一些基础设施都更换了新的。

那时候两个人感情还很好,余欢为他赠裙而感动的一塌糊涂,跳完舞的那个晚上,余欢也忍着疲惫,迎合着他。

那条裙子被弄污,祁北杨力气大,生生扯断了珍珠,咕咕噜噜散落了一地;因为布料特殊不便清洗,直接丢弃掉。

后来,祁北杨又去订了一模一样的给她。

新裙子做好重新送来的那天,余欢第一次向祁北杨提出了分手。

很少有人知道,余欢的不少芭蕾舞裙,都是祁北杨亲自画的设计图。

他瞧上去冷冷淡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却在装扮余欢这件事上,耗费了不少心力。

无比的热衷。

只一条裙子,又把微酸的记忆扯了出来,祁洛铃催促着余欢去试衣服。这裙子的原版就是祁北杨画给余欢的,这么长时间来,祁洛铃一次都没有穿过。

实在与她气质不符合。

但因为好看,祁洛铃又忍不住一直带着。

等到余欢出来的时候,祁洛铃眼睛里满是粉红色泡泡:“啊啊啊小桑姐姐你穿着还是那么好看!”

巨好看!

余欢无奈地摸了摸祁洛铃的脸颊,轻声说:“以后别叫我小桑姐姐了,好吗?叫我余欢姐,欢姐,都行。”

祁洛铃叫惯了,激动下难免说错;但她也从程非那里知道余欢和祁北杨之间有着不少问题,吐了吐舌头,叫她:“欢欢姐。”

还是觉着怪怪的,不如小桑姐姐顺口。

更衣室里没有旁人,祁洛铃巴巴地看着她:“欢欢姐,我可想你了。你走了以后,他们就让赵锦桑过来住。比起她,我还是更喜欢你……啊,对了,你可千万别误会堂哥,他对那个赵锦桑也挺冷淡的。”

余欢哭笑不得。

原来祁洛铃还是想撮合她与祁北杨的。

她柔声说:“洛铃,你还小,我和他之间的矛盾太多了,没办法化解,分开对两个人都好。”

祁洛铃明显不能够被她这番言词说服:“才没有,我堂哥昏迷的时候一直叫你的名字;现在不记得你了,但看你的眼神和以前一模一样。”

余欢沉默了。

她何尝不知道祁北杨对她那近乎偏执的喜爱,初始不觉,只尝到了甜蜜,但等到祁北杨妄图掌控她的时候,她才开始害怕。

余欢不是没有提过建议,但是没有用;祁北杨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问题,而是要求她让步,配合他做出改变。

余欢改变不了,又被强迫留在他身边,只剩下煎熬。

祁洛铃还要再说,只听得外面祁北杨敲响了更衣室的门,声音不高不低:“换好了吗?”

祁洛铃瞬间闭上了嘴巴。

祁北杨看见余欢穿这条小黄裙,眼前一亮,满满的惊艳,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阵,才离开;不过两秒,忍不住又盯着她看。

余欢低头,将裙摆上的一串小珍珠整理好。

祁洛铃瞧着她头上素净,无一件发饰,妆容也浅淡,想要从自己的化妆箱里给她扒拉出点东西来,但被祁北杨出声阻止了:“不需要。”

他看着余欢,哑声说:“这样已经足够了。”

不必再画蛇添足。

余欢尽量避开与祁北杨的接触,同祁洛铃说了一声,便去了后台准备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