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〇章 金州乱!(第3/5页)

“那他又是为什么呢?”唐成一边往自己的公事房里走着,一边深思琢磨。

为了面子?这个原因肯定是有,但份额肯定也不大;为了他唐成?这个原因肯定也有,但也肯定不会是主要原因;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使得他比靳御史还上心?

靳御史!想到这里,唐成猛然间恍然过来,对了,就是因为靳御史,反正这个案子已经压不住了,对于如今即将要走的孙使君来说,索性把这件事摷的越大越好,摷的越大就越容易引人注目,而靳御史的功劳就会越大,孙使君在其中的表现越坚决,越果断……这可是金州州衙里的案子,有直奏之权的靳御史在上折子时,还能绕过他这个刺史去?

明白了,唐成真是明白了,孙使君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坚决,原来是在搏,借由靳御史掌握的直奏之权,为自己搏一个上达天听的机会。

坏事变好事,既然坏事已经不可避免,那就从这坏事里深挖出自己可能得到的最大利益!这才是今天上午才发生的事,孙使君的反应速度之快,心思之深,决断之后的行事之果决,直让唐成越想越是佩服。

原本唐成上午去时还是想着利用孙使君发挥下余热,现在看来,就在这反手之间,他所推动的这一切,反倒被孙使君给利用的淋漓尽致。

我靠,狐狸呀,真是老狐狸!难怪几年前马别驾干不过孙使君,最终在刺史之争上败下阵来,论心思论手段,这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现在看来,他这次反挖坑的行动就如同当日在扬州的桐油生意,对于他唐成和孙使君来说,或许两人都是赢家。只不过若是孙使君这一搏真能成功的话,他的收益将远远大于推动者的唐成。而换回这一切,靠的就是心机、手段。

由利用者变成被利用者,唐成细细琢磨,细细反思,细细总结,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从孙使君身上学东西了,他必须尽可能的多学点儿,否则就愈发亏的大了。

赵老虎是唐成走上公务员之路后的第一个老师,他教会了唐成许多,而他所教授告诫的那些东西直使唐成现在仍在使用,仍在获益,而且还将继续使用和获益下去;此刻,孙使君就是唐成第二个老师,他要学的就是该怎么抓住一切可利用因素从坏事中寻求利益最大化,怎么把坏事变成好事,以及一旦决断之后就绝不迟疑的行为能力。

唐成坚信,他现在从孙使君身上学到的东西异日一定能用上,就如同从赵老虎那里学到的一样。只不过这两个老师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罢了。

有用的学习意味着成长,有用的学习本身就是成长!

正在唐成思考总结的时候,张相文从公事房外走了进来,端过唐成面前的茶水咕咚一口气灌进去后,随手一抹茶水淋漓的嘴角问道,“大哥,找我啥事儿?”

看来张相文今天也是累的不轻,唐成将茶盏倒满后递了过去,“那边咋样了?”

“热闹,真热闹。”张相文接过茶盏又是一口气灌了下去,“恩,不喝了!那边现在热闹得很哪。”言至此处,张相文回头看了看门口后,低声道:“连孙使君和马别驾都吵起来了,看那架势,要不是顾忌着身份,这两人都得打起来,我的个娘啊!这两人可都是进士出身的五品官!想都不敢想啊,开眼了,这回是真开眼了,这趟金州来的不亏。要不然这样的景儿在郧溪一辈子也别想见着。”

“闹翻了?”

“何止闹翻?,简直是视对方如寇仇了。”张相文眉飞色舞,“孙使君毕竟是衙门老大,用手上的权把老马压得死死的,大哥你是没看着老马那样子,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偏又说不出,看着真是……没法儿说。”

“为什么吵起来的?”

“开始抓其它曹里的人时两人就起了龌龊,抓的人越多这龌龊就愈发明显,到孙使君下令抓陈亮、封西院儿的时候。”张相文手上做了个烧爆竹的姿势,“老马再也忍不住的炸了,然后就吵起来了。”

“噢!”唐成点了点头,也自放低声音道:“陈亮可还供出什么人来?”

因是张相文刚来,是以并不清楚唐成与马别驾之间的积怨,闻言就有些茫然,“大哥的意思是?”

唐成没说话,从茶瓯里点出一滴水,缓缓在书案上写了个“马”字。

“那倒没有。”张相文讶然的看了唐成一眼,“不过也不好说,现在靳御史正在审他,这个老靳,精神头儿真足,从上午到现在粒米未尽,还是满脸红光审的起劲儿。”

听说陈亮没供出马别驾来,唐成有些失望,点了点头后又问了问冯海洲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