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3/3页)

纵使疼爱的小女儿又如何?不守妇道,毁她家族名誉,只有死之一字才可解决。

沈兰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字字泣血的控诉,“成安伯府出了天大的丑事,不仅女儿不能留,她肚子里的孩子更加不能留。只对不住老夫人,我这贱种命硬,在胎中尚未被老夫人毒死,出生后母亲日日紧眼看着,让你老婆子也无甚下手的机会。”

“只可惜我母亲被老婆子的偷放慢性毒/药侵蚀,最后彻底疯了。”

“要说这世上最为痴傻之人是谁,当属我的父亲。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却被美色所惑,且深情至斯,为着我顺遂无忧,竟天真的以为成安伯府会念着血缘亲情,走投无路之际忍辱负重去求这毒老婆子收容我回成安伯府。”

他说到激动处,食指直指成安伯老夫人,手腕上的镣铐哗啦作响,“这毒妇!要我父亲偿命,才肯答应他的请求!若我早知真相如此,我便是饿死横尸街头,也不会靠近你外表锦衣尊贵,内里却龌龊不堪的成安伯府半步!”

“父母双双死于非命固然可悲可叹,却也不是你夺去他人生命权利的理由。”宋呁凝重道。

“他们是死有余辜!”沈兰庭的双拳愤然重锤在地,铁镣与青石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额角青筋迸起,咬牙道,“强掳民女不成,便打死其父母!难道不该死吗?!”

宋呁其实知道他所说是为何事,因而只道:“他人犯罪,自有刑法定夺,还当事人公道,而无需你以暴制暴。”

“呵,”沈兰庭忽然就颓唐下来,肩背弓着,脑袋耷拉,“公道?权贵当道谈何公道?”

“我父亲是个酸腐的儒生,弥留之际都仍教导我为天地立心,光风霁月的做人。我也想过日后有了好的出路,堂堂正正走出成安伯府。”

“可是他们给我机会了吗?如附骨之蛆一般时刻纠缠。既然这样,也好,总之我恨毒了成安伯府,鱼死网破也无不可!”

饶是沈兰庭心绪坚韧,一时间忆起过十几年经历的种种,也难免情难自已,他又哭又笑地看向成安伯府三人,得意道:“你们放心,便是你们的宝贝儿孙无罪释放,日后也不会是正常人了哈哈哈…”

沈兰庭情绪不定,宋呁便未当堂结案,而是决定押后再审。

事已至此,真相已然大白。

桓允与宋呁交代了几句,便走出公堂去寻叶微雨。

叶微雨与裴知月站在一处,两人都神色戚戚,想来是堂上发生之事让二人冲击颇大。

傅明砚立于一旁未着急离开,而是在等桓允。

他上前对桓允道:“殿下留步,我从兰庭兄那处还听来一桩公案需要殿下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