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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提问的,你没必要急着撇清关系。我们不是怀疑你才把你叫来,因为你跟都筑先生生前关系比较亲密,所以想问问看是不是会有线索。”

“可是昨天就有警察来问我都筑先生被杀的时候在哪里啊。”

“这种问题谁都会问一问,发生了这种事,连被害人家属都要问。”

“可是,因为当时回答得不清楚才把叫我过来的吧?”

青户站在镜子前静静地看着对面,过了一会儿慢慢地退下来,坐到了长凳上。

最上站起身来,透过镜子看向听审室。

一张小小的桌子两边,两个男人相对而坐。靠近门的这一边坐着的是森崎,大约四十多岁,比最上年纪小,跷着二郎腿闲聊的样子,腰背却是挺直的。话语间虽然感觉不到力道,却动用着小心思把话题从对方口中引导出来,这是昨天最上感觉到的。

关口背向着这扇无法打开的窗,胳膊搭在桌子上,略微驼着背,正沮丧地哭诉着。

森崎就关口提出的不在场证明展开,仔细地盘问起来。在反复确认之下对方的话是否符合逻辑,是审讯中要观察的重点。

相同的事情问了几遍,虽然关口一副烦躁不安的样子,但是并没有出现前后矛盾。

最上退回长凳,冲野迫不及待地走到镜子前。

最上坐定之后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听着旁边的对话。

“生活上转得过来吗?没有为钱烦心?”

“虽然没有富余,不过还能勉强撑着。”

“可是实际上不是在跟都筑先生借钱吗?不是因为需要钱才借钱的吗?”

“那不过是一时之需……牙一直不好搞得头也疼得厉害,想要好好植颗牙才需要钱的。”

“是吗,不是为了赌马吗?”

“一开始借钱是为了赌马,也就是三五万日元,只要发了工资很快就还上了。”

“不好意思,你工资大概多少?”

“到手二十万到二十五万日元。”

“哦,跟都筑先生借的钱还剩多少没还?”

“十二万日元。”

“最初借了多少?”

“二十万日元。实际借的是十九万日元,当初约好还二十万日元。”

“后来是怎么还的?还款日之类的还记得吗?”

森崎细致地询问着借款的细节,果然借条上的金额和实际的欠款余额不一致。

欠款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话题转到被害人与关口的交集。可能是森崎问话的方式巧妙,关口在森崎的仔细追问下,明显自如了起来。

“也就是说最初跟都筑先生去赌马是去年的春天,是一年前左右对吧?一般多长时间去一次?”

“一开始是一个星期左右一次,后来是一个月一两次吧。”

“只有你们两个人去吗?”

“去的时候多是我们两个人,在大井观战的地方基本就那几个,经常会碰到熟人。都筑先生经常会跟在那里遇到的人聊聊天,我不怎么擅长跟人相处,一般就在角落里自己待着。”

“经常见到的都有谁?”

“样子和名字我对不起来呀……”

“把你知道的回答出来就好,比如说都筑先生常说的名字。”

“名字的话,宫先生、小松还有圭三先生的名字经常听到,还有小弓,开始我以为是女孩子,后来才知道是个大叔。”

“等一下……宫先生是谁?”

“是宫岛。”

“哦,是宫岛啊,那么小松是谁?”

“不是松沼,叫什么来着……头发花白眼角下垂的那个人……”

松仓。关口支支吾吾想不出,最上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这个名字。

“松仓,哦对了,叫松仓。”关口好不容易想起来。

“松仓啊。那么圭三是谁?”森崎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

“圭三是入江圭三,小弓是弓冈。”

名单里有入江的名字,不过很早就查到了不在场的证明,所以不在那七个人里面。弓冈的名字没有在名单里出现过。

“弓冈是个什么样的人?”

森崎也注意到了这个名字。

“小弓是个料理师,以前在一家生意不错的店里工作过,特别喜欢赌马,甚至为了看比赛不顾工作,后来就被开除了。都筑先生喜欢说教,据说以前还教训过他,说他是个会为了赌博倾家荡产的人,得知道节制。”

“那个人也和你一样跟都筑先生借过钱吗?”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一旦着了迷就什么都不顾,就算借了钱也不奇怪吧。”

“年纪有多大?”

“还不到六十岁吧。五十六七岁的样子。”

“叫弓冈什么?”

“这个……我只知道他的姓,不知道他的名字。”

关口和他只见过三四次,还没有亲近到开口聊天的程度,最后见面大概是两个月前。森崎看出被害人的交友关系只能得到这些线索了,于是再度转到关口本人不在场证明的话题。